【墨香铜臭】卖花姑娘(2)

“怎么晚了？”
她却反常，抿不住笑，眼里星河，沁透微光。
“我找到她了！！！”当我把柳螺和温了很长时间的酒递与她时，她才终于调整好了情绪，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你口中的那个‘特别优秀的姑娘’？”我也拿了一个白玉杯盏,坐在她面前托腮望着她。
“对！她奔走尘世近四年，又闭关那么长时间——可叫我一通好找！”
这女孩身着皮毛大衣，我便由此称她“毛毛”了。她看起来分明是个雪域霸主，可举止却是温柔可爱……也许是因为她所在乎的姑娘吧。
倒下两盏清酒，她拿一金樽与我碰了杯，仰头饮尽。喝得爽快，片刻酒尽，她又搡我去再拿一壶来。
“可说了吗？”我上身前倾，竖着耳朵生怕漏下半个字。
“当然！方才我太高兴，这不得缓一缓。”她清了嗓，开口道：“
很久很久以前，风雪夜归路上，有一个卖花的姑娘。她怀里是数不清的鲜花，心里拥抱着将至的春天。
路过深幽街巷，是蜚语。

穿过谧暗林中，是讥嘲。
寻过浊水湖畔，是莫须有的罪名。
而一切的起点，只因她的花太过芬芳，这花香蔓延得全世界。
她想不通——如何会想不通呢？！
她的花千姿百态，怎会数不出个八面玲珑！
花间携一壶醇酒，独酌可与谁相亲？
是世人不配罢。
温暖纯良少年，却握不住光。
‘你的花是坏的！’
‘是从别人园里盗来的！’
‘怎么可能天赋异禀，短时间内种出这么美的花！’
即使前后矛盾、一窍不通，依然有人争抢着愿意相信。
假作真时真亦假。
这是她最初时不写与这世界争辩的后果。
哪里有什么清者自清！
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大。
‘嘿，知道吗？那卖花姑娘是个小偷！’
‘是吗？我就说！瞧瞧，那么多人卖花，怎么就她的顾客，偏生多得很！’
‘就是，温柔什么的，装给谁看？’
‘听你这么说，是有什么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