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度众生的贩子 文/花犯(2)

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把它带回草原去。我说的不是小女孩，我说的是狼。
可是我的马卖得不好，因为这小县城过于安逸，一星半点的战事都没有。愿意来买马的人，大多是图我的马儿高大威猛，极具观赏价值，所以花很多钱牵回家磨面粉。我的马儿当然不乐意，但是我这个不称职的贩子把它们的鞍子解下来，硬是把它们卖了——不把这批马卖完，我就回不去草原，这是被流放的人的命运。
“你们不要怨恨我，只怪你们生在和平年代。”夜深人静时，我躺在马厩的草垛上跟它们说话。我太困了，因此见到了仙境。不知道是不是真听懂了人话，月光下，我的战马们居然露出悲伤的神情。
我突然想将马赶到旷野。在那里我们可以自相残杀，吃掉彼此。当晚我梦见草原上大捧大捧的干花束，散发出马肉的香味。
直到我离开县城，也没见到中状元的那个少年郎。我赶着马群，向北继续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