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十）(2)

“兄长为何如此生气？”声音似乎围绕着木南阳转圈，“明明兄长找她来就是想要那个东西的啊！如今我帮兄长得到，兄长不是应该开心吗？”
回应它的是另一道剑气，声音不满地道：“兄长知道我不在这里，放剑气做什么？拿这些草木撒气吗？”
“她在哪？”木南阳的语气与往常没什么两样，声音却开心地大笑，“哈哈哈，我的兄长你还是生气，这会才想起来问问她在哪啊！”
“回答我。”木南阳周围的藤蔓被他凝出的灵力斩断，落地的一瞬间却变成长蛇，密密麻麻地往木南阳的方向爬去。
“嘻嘻，兄长你就先和它们玩玩吧！你的小徒弟先借我用用！”
斩断的藤蔓并不算多，幻化的长蛇自然也不多，奈何这山最不缺的便是藤蔓，源源不断的长蛇从山洞中爬出。不多时，木南阳身边便不再有一根藤蔓，只剩各式各色的长蛇蜿蜒成一堆，不断向他身上爬去。等到木南阳消灭所有长蛇后，原本缠满藤蔓的山石恢复了灰色的外表夹杂着红土，偶有点缀的绿色，均是顽强生长的草木。
木南阳顺着山洞往前走，细小的石块铺出仅供一人行走的小径，山洞中无光，唯有他手中的灵力照亮四周，灰秃秃的石块是山洞中除黑色以外的颜色。

越往前走，细细的藤蔓开始出现，绿叶覆盖灰石，由细至粗的藤蔓逐渐爬满山洞，像是掉进绿色的池水中，视野所及之处唯余绿色，以致原本鲜艳的颜色开始枯燥、乏味、沉闷。
突然有一丝鲜红浸染上绿蔓，如烈火燎原般将所有绿色侵吞，只余鲜红。
仔细听，尊者的脚步声从藤蔓变红后开始加快，从轻柔的乐声渐渐变成战场的鼓点声。
原本漆黑的前方透出亮光，暖黄的光线撕开狭小通道和红藤带来的压抑，谁知入目便是绝望。
密密麻麻的红藤从洞口处开始向前延伸，最终汇聚到一块石板下。石板上铺满红藤，婴儿小臂粗的红藤裹挟在一起，隐隐露出点点莹白。顺着红藤往上看，先入眼的是碗盆大小的红叶，叶脉上蜿蜒的液体反射着天光，似游动的鱼儿。再往上是成人拳头大小的花苞，粉中透着红，红丝爬满花苞，有粗有细，像是人的血脉纹理。
花苞时不时随风晃动，站定后感受一下，哪里来的风？这分明是那花苞在自行跳动，一下又一下，极富韵律感，应和着人的心跳声。
那不是藤蔓，全是这花的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