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霖】闻香识你（再续）(3)

“嗯。”贺峻霖点点头。
他恨自己的母亲，却又舍不得她，到底还是跑到医院来照顾他的起居生活。刘耀文时常跑来，贺峻霖常劝他多照顾自己，不必为他们担忧。刘耀文嘴上答应了，晚上下了班照例还是必跑到医院来，或是闲聊，或是仅仅坐在一边看贺峻霖照顾着贺太太。他会带来各种新奇的小糕点，哄着贺峻霖吃一些，自己吃一些，贺太太是吃不了东西了，只能靠输液维持生命，时不时吃一些奶或者粥糊。
倒有一件新奇东西，装在瓶子里，奶白色的但又比奶粘稠的多的东西，叫做钙乳。
“这玩意儿看起来墙皮似的，你真的要尝？”贺峻霖举了举手里的药瓶。
“我听别人说过，也见过，就是没尝过。”刘耀文接过来。
他取一只干净的勺子，学着贺峻霖蒯一勺，送进嘴里。果然像墙上的腻子，让人忍不住吐舌头。
“这种东西，她是怎么喝下去后还面不改色的？”刘耀文指一指熟睡的贺太太。
“人只有一个心，只能同时感受一个苦，身上苦着，嘴里自然感觉不到苦。”贺峻霖无所谓地说着，将手边的东西收拾好。
“我会给你幸福的。”刘耀文又一次说着。
“嗯。”贺峻霖轻笑。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刘耀文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接着说。
“什么与子偕老，人又不能掌控自己的生死。”贺峻霖埋头说着。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刘耀文定定的看着贺峻霖。
“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贺峻霖抬头看他，又撇开头。
“你回答我，你会怎么办？”刘耀文走上前抓住贺峻霖的胳膊。
“你要是敢……我就再找一个，把你忘的干干净净。”贺峻霖这时瞪大了眼，只是刘耀文。
刘耀文这时却不在说话，笑一笑，傻了一样，只看着他。
过了许久，刘耀文松开他，说了两句，离开了。
“这位先生给你水。”
有人捅了捅贺峻霖，他猛地回过神来，疯了一样将分配水的护士撞开，向外面跑。
“你是什么人？”“你要去干什么？”“拦住他！”
几双手一起将贺峻霖按住，不管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放开我！放开我……”
有几个年轻的小护士早被吓坏了，只剩护士长抓住他的手：“外面现在很危险，你不能出去。”
贺峻霖听到，反而更加拼命地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护士长看看四周朝这边看的避难者，又看贺峻霖：“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出去？”
贺峻霖只顾着挣扎，什么也不听，只顾着喊：“放开我！放开我……”
贺峻霖闹了半个小时，大家只好将他绑在一边，但他还是不停地叫喊，护士长又堵住他的嘴，贺峻霖就在哪里不断地哼哼着，一直到了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