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边缘46(2)

我对这里的感触颇多，也许每一样古老的、破旧的东西都能引起我对地球生活的怀念，或者说，这样具备烟火气息的日常幻想能够帮助我从异常状态的后遗症中摆脱出来。如果有可能，我更愿意幻想窝在自己的小床里，脚搭在书桌上，打着掌机游戏，偶尔举起明晃晃的屏幕对内德炫耀新纪录，但非常可惜，这样的画面只能引起我强烈的思乡症。
在两天之后，我和托尼回到了那间发生了诸多意外的教堂，现在想想有些鲁莽和胆大，不过在当时也容不得我们做多选择。
当我们回去的时候，却要被迫面对一堆废墟，那天之后听到的巨大响声立即得到了解答。
我们没有感到害怕，而是无比的困惑，为什么它完好无损地驻扎在这里数载岁月，偏偏在我们踏入之后才遭到毁灭性的袭击？我们在废墟上寻找，除了木椅和石膏雕像的碎片外一无所获，连那些黑色的液体和球状的物体也消失不见，只在裸露在外的泥土上留下一层类似烧焦的痕迹。
我举起雕塑的头，那两抹红色的泪状图形果然有着明显人为的涂抹，像是某种宗教式亵渎，对于地球上曾经存活的旧宗教毫无敬畏，那抹令我产生不适的阴森笑容也依然唤醒了我糟糕的回忆，在我与“她”对视上后，我的手忍不住一抖，唯一完整的头像掉在地上，变成了碎片。

我对着托尼摇摇头，叹了口气然后两个人回到原本是大门的位置，这一次再向前望去再也不复当时的景象。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慢慢诡异。
我说不出为什么，但我开始变得不舒服，忍不住想要作呕，托尼拍拍我的肩膀让我坐下休息会，而他再一次回到废墟中开始调查，很快他向我招手，我凑去一看才发现他拨开那层像是烧焦物质的土层，下面露出了一道暗门。
我们用力拽紧把手将门推开，沉积了百年的灰尘立即扬了起来，我在咳嗽的时候听见托尼发出一声叹息，连忙望过去的时候果然又发现了一段新的阶梯。
我们对视了一眼，一种荒唐的感觉从每一颗细胞中涌出，我不知道该不该下去，但也许，答案早已摆在我们面前。
地球上到底还有多少处这样的地下通道？这颗星球像是被人从中挖开，地底衍生出与人类截然不同的文明世界，通道四通八达，可以通向地表的任何地方。
我和托尼没有立即钻进去，我们先前的冒险故事也到此与至今发生的事情吻合。我们没下去，而是留在这里，用来记录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托尼说也许非常有必要，他面对这道台阶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完他笑了下，然后说：“我好像抢了你的台词。”托尼在调节气氛，试图使我轻松，在当时我却笑不出来。托尼说紧张让我的表情有点扭曲。我深呼吸，做了一切能令人放松的事情，最后才发现当我开始落笔的时候心情才自然的平静下来，非常奇妙，仿佛书写已经融入了我的血液，闯入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