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边缘48(4)

那是海水。
我开始耳鸣，胸腔几乎要被海水的压力挤爆，也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了托尼在努力向我游来。
我卖力地也朝他伸出手，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黑暗。
等到能够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回到了海边，身下是柔软的沙滩，我和托尼紧握在一起的双手使得我们没有分散。
清醒后，我立即朝四周张望，乳白色墙壁的灯塔正竖立在我右手边的方向。
我熟悉这个地方。
或者说，我和托尼回到了原地。
……
过了片刻，托尼便也醒来，他揉着头，嘴里嘟囔了一句脏话，然后和我一同复述了一边那段糟糕的经历。
尽管我不想回忆，也迫不得已地想起了一些零星的片段，在海水浸入神殿的那一刻，我不可避免的看到了那群怪物。
我看见它们睁开了眼睛，用类似两栖生物的竖瞳在毫无感情地盯着我们看，我就是在那时被猛呛了一口海水。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我全然没有记忆，但托尼的话帮助我了解到另一重讯息，那些怪物正是曾经在海边袭击了他和索尔的那群东西。

他印象深刻，绝不会认错。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身上的衣服未干，海风吹的我着实有些难受。
我问托尼难道我们闯入了怪物的老巢，不小心吵醒了他们？我不清楚为什么我们还侥幸活着，但从托尼的表情看，他大概是有了一些头绪。
尽管同样能从他的表情中推测出来，那恐怕不是什么好的推测。
这一次没等我提问，没等我说出自己的猜想，托尼已经开口，他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性，不是我们吵醒了他们，我换个词，而是我们‘唤醒’了他们呢？”
我浑身突然颤抖得厉害，令我身体变得粘腻的触感不止来自海水，还有冷汗，我想制止托尼说出下一步猜测，但我又更想听下去。
“如果说，那些怪物就是被我们唤醒，才从海底出现，接近这片海滩，然后袭击岸上的生物呢？”
“这里的时间是扭曲的，所以计时毫无意义。”
我突然说出了一句托尼曾经说过的话，语调毫无平仄起伏，苍白的令自己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