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边缘 50(2)

比起我们的喧闹，他显得格外安静，一言不发地瘫坐在地上，而我那时刚刚因重逢产生一丁点喜悦立即被冲散，后知后觉地发现有哪里不对劲。
在一整段时间里，克林特一言不发。我们围坐在他的身边，直到夜色降临，篝火的暖意散布在我们周围，那个像是被从冷水中拎出来的鹰眼才开口说了我们相遇后的第一句话，带着湿漉漉的冷意和颤音。
“你们为什么要回来？”
那一瞬间，火源中源源不断的热流都无法击退蔓延在我血液中的冷意，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因为按照我们的行动轨迹，克林特根本不应该知道我们离开过这里，我们也同样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起这件事。
我看到他失魂落魄的脸，好似明白了一件事——他不是受到了什么打击才变成这样的，而是因为与我们的重逢，才令这份打击真正的开始。
托尼显然也不明白克林特的意思。“为什么我们要回来？”他重复着克林特的问题追问回去，但克林特始终一言不发，他垂头丧气，仿佛地上静止不动的泥土比我们两个人更要有趣。
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克林特稍稍振作，也许是一杯热水，也许是日光升起，或者浪潮退去，不管怎样，我们现在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便是等待，等到他愿意开口，愿意对我们述说一切。

兴许是因为克林特自己觉得等待的时间实在是太过长久，也可能是他终于忍耐不住想要说出口的欲望，总之，他终于发出了第二句像样的声音。
声音一如我们见面时的沙哑，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像是硬物互相摩擦的刺耳感，到了句末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问我们：“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我想，我们听到的故事已经足够多了，但对于每个人的经历我还是感到好奇，即便我不知道是否能从他们的经历中得到一丝启发。
在我还没开始点头之前，托尼已先我一步，他拦住克林特，反过来问他：“或许你应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你变成这样子，至少让我们在听到故事前，有一个心理准备，要知道，我们已经被吓得够呛了。”
我忍不住瞪了眼托尼，这个缓和气氛的玩笑开得一点都不好，和我想的一样，克林特也和我做出了一样的动作。
他没有应和托尼的问题，两个人接力般接连不断地抛出问题。
“队长和索尔他们呢？”
托尼看了我一眼，便详细地告诉了克林特关于大家的去向——包括卡罗尔和班纳的死亡，旺达的失常，还有队长他们四人在进入大门后的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