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卡】游鱼(11)

“后来我们来往的就多了，再后来就成了情侣，我先告的白。我以为是我先爱上的他，但其实他才是那个先付出真心的人。我们很少吵架，但几乎每次吵架都是他来道歉。他是一个很高傲的人，但在和我的事情上他总是拉下脸。他经常放不下面子，所以远远的和我打电话道歉，明明我们相距不超过10米。
“他经常打架，又不会好好处理伤口，我就天天给他处理。慢慢他也很少去打架了，大概是害怕我担心。
“在我失忆之后他每天都会来照顾我，和我讲之前的事，还会带我溜出去在外面胡闹一整天，气得安迷修天天和他对骂。
“后来他消失了，我也因为病情忘了他。直到后来我发现了自己之前不小心丢的日记本。我才知道，我每天都会去找他，然后被他送回医院。他每天都会悄悄更改我的日记，抹去他自己的痕迹。如果我没有写日记，他会帮我补上……为了不让我看出端倪，他甚至专门去模仿我的语气和笔迹。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开始我只觉得委屈和愤怒，后来就只是疑惑。我知道他心里依然有我。他还记得我的喜好，我的习惯，他每天都会给我送一块蛋糕，每天口味都不同。每次我出去他都会跟在不远处，只要我遇到什么危险他会第一时刻出现……

“据说鱼只有7秒钟记忆，但事实上它们能的记忆能达到几个月，因为有一定要记住的东西，为了生存。
“我的记忆是鱼的12343倍，所以就算每天都会忘记前一天的事，我也会留下一些模糊的印象，比如，我一定要找到他，还比如，我爱他，永远。”
紧握的手有些出汗，但卡米尔并不打算放手。他紧盯着雷狮的眼睛∶“他对我就像是水对于鱼，鱼永远不可能忘掉自己需要水才能活，我永远不可能忘掉我爱的人叫雷狮。”
雷狮眼底的复杂是卡米尔看不懂的。他挣开卡米尔的手∶“我去买个冰激凌。”落荒而逃的感觉。
卡米尔站在原地，看着雷狮走到一个饮品摊前面排队。雷狮不会逃跑的，他绝不会抛下自己一个人。
电话响起，卡米尔望向雷狮的方向，对方正举着手机望着自己。卡米尔按下接听键，听雷狮对自己解释一切，直到手机从手中滑落。
“你来了。”卡米尔不出意外地见到了前来吊唁的安迷修。虽然他和雷狮天天拌嘴，但两个人确实从高中做朋友到了现在。
安迷修点点头，献上一支花，然后站到插着耳机的卡米尔身边。
“……节哀。”
卡米尔低下头，听着手机里唯一一段音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