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卡】游鱼(8)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雷狮把一个小蛋糕塞进卡米尔手里，“喏，给你的。”
卡米尔愣了好久才去接蛋糕。“我们这算是在约会吗？”他突然蹦出这一句。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怎么一到雷狮面前他就这么放的开？
雷狮没好气地弹了一下他的脑壳：“对一个陌生人说约会？你失忆还附带智商降低吗？我们根本没确定关系，甚至连认识都不认识好吗？”
卡米尔抬起头：“那现在认识，现在确定关系还来得及吗？我叫卡米尔，我喜欢你。”最后四个字他咬得特别重。
“说我神经病也好，没脑子也好，但我就是喜欢你，从刚见到你开始。就算我们之前真的不认识也没关系，就当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好了。”卡米尔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只有鱼一样的记忆，但我会努力去记住你，每一天我都会去记住你，直到我不会再忘掉为止。”
雷狮一直在沉默。拒绝的话在嘴边盘旋，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我有喜欢的人了。”他终于开口，声音却有些颤抖，“我爱他，我大概永远只会爱他一个人。”他转过身，不愿去看那双被失望填满的眼睛。
他有喜欢的人了……卡米尔只觉得手中的蛋糕是如此沉重。他很爱那个人，卡米尔能感觉到。可是雷狮爱的那个人不是他。

既然爱的那个人不是他，为什么要给他温暖，为什么还要对他微笑？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病房，把头埋进枕头里。卡米尔现在才觉得好累，累到不想去记录今天发生的一切。
就这样等到明天忘掉这一切，就好了。
卡米尔的羊数到一万只，那句“我有喜欢的人了”却频频拆了羊要跳过的栅栏，拦着不让他入睡。一直到了下半夜，他才有了些许倦意
朦胧中，卡米尔感受到有人给自己轻轻拉上被子。他警觉地想起身，却又下意识的一动不动。
那个人确定他熟睡之后，悄悄拿起卡米尔的日记本，将病床对面的灯调到最暗，开始在上面写着什么。灯光将他的脸反射在窗户上，再反射进卡米尔的眼。是雷狮，他耳朵上的蓝色耳钉闪着微弱的光芒。
他这是在干什么？卡米尔屏住呼吸，眯着眼睛观察雷狮。
雷狮写一会停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过了好久他才放下笔，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他关掉灯，把日记本放回卡米尔的床边。被放回床边的还有一盒蛋糕。
卡米尔此刻已经翻过身来装睡，雷狮轻轻拨开他嘴边的头发，蜻蜓点水般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吻。
幸好现在天黑，否则卡米尔发红的脸一定会暴露他装睡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