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箱庭之间：黑白羽翼 9.做出决定

到处都是血。
暗羽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像是从一场梦境中醒来一样，挥剑的那瞬间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为时已晚。铁剑割裂骨肉，划开血管，刺穿心脏，就像用剪刀剪开白纸一样轻而易举而又不可逆转。鲜红在脚底扩散，血珠从剑刃滴落，在血的湖泊中激起涟漪。
如果不是亲自动过手，谁会知道夺走一条生命是这么简单的事？
明明全是他的错，明明不是第一次下杀手了，明明只是在理所当然地为家人和幼时的自己复仇...
——我为什么非要感受到这份悲伤和惭愧不可？
铁剑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暗羽向后退了一步，试图不去看地上的尸体和那滩鲜血。她只觉得无比作呕，想要尽快离开这里。她可是那么轻易而又毫无犹豫地杀了一个人，这样的她简直就是...
“暗羽？”颤抖着的声音响起。
暗羽转过身，看到茉莉站在自己身前。她伸出的手依旧悬在半空，刚才呼唤自己，试图阻止这一切发生的想必也是她吧。暗羽这样想着，向她踏前了一步。出乎意料地，茉莉收回自己的手，把那只右手放在胸前，然后后退了一步，脸上写满了犹豫和畏惧。
——什么嘛，是这样啊。
暗羽莫名其妙地觉得想笑，但又抑制不住想哭的冲动。当然，她在期待什么呢？用近战武器杀人的坏处就是会不可避免地被四溅的血液溅到，现在的她应该浑身都是血了吧。暗羽叹了口气，看向自己勉强算是干净的左手，胡乱地用那只手擦了擦脸，试图把溅到脸上的血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