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2)

——撕心裂肺的尖叫与痛苦。
黑夜无边，吞噬着所有青春的光彩。
“你的哭喊，真是美极了。”
姑娘放学的路上，总会有几只流浪猫狗，趴在垃圾桶旁。她毫不嫌弃地抱抱它们——还有什么比自己更脏的？转身走进小卖部，像避瘟疫，小卖部的人，大人孩子都躲她
“离她远点，别害了病。”
“脏死了，恶心地要命。”
“老师都去勾引，怎么不让人玩死。”
她拿起面包，放下钱就走
“姑娘，钱收好，我不要你的钱，被这样骂也不容易，你还小。”
她回头看向店主，又拿回钱：“谢谢”
走出门，背后言语如冷刀刺骨
“脏死了，这屋子得消毒了。”
店主的声音，哦，为什么要心怀希望呢，我很脏不是吗？又脏又贱？谁温暖我呢，去死吧，我说我。
想曾经，不这样的。
她会走进小卖部：“阿姨，我来买面包。”

店主会把面包给她，顺带着夸：“又喂小猫啊，真好啊姑娘”
男人会同她一起喂猫喂狗，他们把猫狗擦得干干净净，她摸摸猫，他摸摸她的头。
“老师。”“嗯。”
男人是姑娘的老师
姑娘高三了，学业也不轻松，喂点猫狗是她心情最好的时刻了。
然后，有一天，姑娘蹲在那个巷道里，哼着歌喂小狗，男人蹲下来，呢喃姑娘的名字，歪着头看姑娘，姑娘轻声：“老师。”
姑娘觉得老师就是她的清风。
那是傍晚，夕阳将他们衬得极温柔，男人看着姑娘，岁月静好。余晖熠熠，饰得他似是爱极了。
似是爱极了，而已。
也是一天傍晚，秋，哪里的风给银杏带去坠落的痛苦，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天边有大雁飞过，银色的翅膀上驮着细碎的夕阳，红色的忧伤，
男人把姑娘带回了自己家，姑娘被他……糟蹋了。黑夜好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