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匪/纪云沉】江湖(2)
但不是所有人都怕这把刀。
譬如那个一身红衣的婆娘。
纪云沉是在酒馆前遇见那个女人的，赤红喜撵横档住他的前路，摆明了是不想让他走的架势。不过，即使那时候纪云沉还是少年心性，也没有冲动到挡个路就拔刀一决胜负的地步。他皱了皱，抬起头看着喜撵的帘子被一双保养的极好的手掀开，探出一张明艳动人的脸。
世界上所有的新娘子都一样，脸上的粉刮下来得有三斤重，但这个姑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不重视，可能是刻意，和平常一样仅仅是淡妆的脸却更能让人体会到她的韵味。
纪云沉不动。
于是身穿嫁衣的姑娘跳下轿子，毫不避讳的对着他腰间的长刀左瞧右瞧，末了才丢下一个让纪云沉发怒的评价:
“我当是什么人，比李大哥差多了。”
饶是纪云沉脾气再好也不会受这莫明其妙的嘲讽，更何况，那时候的纪云沉脾气本也算不得好。纪云沉皱眉，带着些许愠怒问道:“你是谁。若姑娘要切磋武功，话倒也不必这么多。”
“段九娘——听说过没有？”
段九娘平素能打人就不嚷嚷，可也不知道怎么的，偏生就觉得招惹纪云沉比招惹李徽更好玩。李徽会毫不在意的让着她，而眼前这个拿刀的年轻人却会生闷气。
纪云沉听说过这个名字。震慑关西的枯荣手段九娘，当下怕是无人不知。他无意生事，却也想知道北刀是否比枯荣手强。但大红喜撵就在眼前，倘若拔了刀的确也不好收拾。段九娘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掌便要直击他面门。纪云沉一惊，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踏足侧身，堪堪躲过这一掌。段九娘身着喜服，行动确实不便，那厢纪云沉又不好拔刀对着一个不曾使用过兵刃的女人。
纪云沉刚准备接下一招，段九娘反倒先偃息旗鼓。纪云沉觉得这个女人简直莫明其妙，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而段九娘才不在乎他怎么想，她想做什么，也根本不必别人说。她只觉得，北刀果然不比李大哥厉害。在旁早已惊掉下巴的小厮跑过来，说夫人夫人千万不可…尚未劝完，便被段九娘冷冰冰一句堵了回去:
“那窝囊废让你掺和本姑娘的事了？”
纪云沉不知道她穿着这身喜服要嫁给谁，但若以“窝囊废”形容丈夫，未免还是……
段九娘唤了旁边那个比她年长些的丫鬟，说到前边酒肆买罐好酒去，她路上喝。丫鬟应了一声便要前行，段九娘却忽然笑吟吟道:“对了，记在纪大侠账上。”
譬如那个一身红衣的婆娘。
纪云沉是在酒馆前遇见那个女人的，赤红喜撵横档住他的前路，摆明了是不想让他走的架势。不过，即使那时候纪云沉还是少年心性，也没有冲动到挡个路就拔刀一决胜负的地步。他皱了皱，抬起头看着喜撵的帘子被一双保养的极好的手掀开，探出一张明艳动人的脸。
世界上所有的新娘子都一样，脸上的粉刮下来得有三斤重，但这个姑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不重视，可能是刻意，和平常一样仅仅是淡妆的脸却更能让人体会到她的韵味。
纪云沉不动。
于是身穿嫁衣的姑娘跳下轿子，毫不避讳的对着他腰间的长刀左瞧右瞧，末了才丢下一个让纪云沉发怒的评价:
“我当是什么人，比李大哥差多了。”
饶是纪云沉脾气再好也不会受这莫明其妙的嘲讽，更何况，那时候的纪云沉脾气本也算不得好。纪云沉皱眉，带着些许愠怒问道:“你是谁。若姑娘要切磋武功，话倒也不必这么多。”
“段九娘——听说过没有？”
段九娘平素能打人就不嚷嚷，可也不知道怎么的，偏生就觉得招惹纪云沉比招惹李徽更好玩。李徽会毫不在意的让着她，而眼前这个拿刀的年轻人却会生闷气。
纪云沉听说过这个名字。震慑关西的枯荣手段九娘，当下怕是无人不知。他无意生事，却也想知道北刀是否比枯荣手强。但大红喜撵就在眼前，倘若拔了刀的确也不好收拾。段九娘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掌便要直击他面门。纪云沉一惊，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踏足侧身，堪堪躲过这一掌。段九娘身着喜服，行动确实不便，那厢纪云沉又不好拔刀对着一个不曾使用过兵刃的女人。
纪云沉刚准备接下一招，段九娘反倒先偃息旗鼓。纪云沉觉得这个女人简直莫明其妙，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而段九娘才不在乎他怎么想，她想做什么，也根本不必别人说。她只觉得，北刀果然不比李大哥厉害。在旁早已惊掉下巴的小厮跑过来，说夫人夫人千万不可…尚未劝完，便被段九娘冷冰冰一句堵了回去:
“那窝囊废让你掺和本姑娘的事了？”
纪云沉不知道她穿着这身喜服要嫁给谁，但若以“窝囊废”形容丈夫，未免还是……
段九娘唤了旁边那个比她年长些的丫鬟，说到前边酒肆买罐好酒去，她路上喝。丫鬟应了一声便要前行，段九娘却忽然笑吟吟道:“对了，记在纪大侠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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