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 鬼辫 四 （灵异向）(2)

张云雷倚靠在石头旁边，同样是昨天纸人靠的地方。
杨九郎握握冰凉的指尖，掏出根烟点上，心神定了定。他侧脸看看张云雷，努力把昨天月光下的纸扎人和眼前活生生的人重叠到一起。
“那个，张云雷啊，你看咱俩也不认识，你为啥找上我了呢？”
活纸人有些腼腆地笑了一下，又开始摸手背上的小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醒过来就坐到这里了，看你拉着我的手说话……”
月光打在他的脸上，把白皙的脸映出了一点月晕，仿佛随时超脱尘世潇洒飞走。白皙当中，右脸上一颗红痣，又好像定盘的心，把他拉回人间。
杨九郎知道，那是他昨天点上去的。
“那个，那你以前在哪啊？”
张云雷摇摇头，显得有些乖巧。
“你还认识别人吗？”
摇头。
杨九郎咂摸咂摸嘴，显出一点烦恼的神色，“那你怎么盯上我的呢？世界上这么多的人呢。”

“世界上这么多人，只有你愿意给我一点血，愿意带我走啊。”张云雷偏头看了一眼，说得理所当然。
杨九郎重重吸了两口烟，“真是什么瞎事都让我赶上了。”说罢站起来，也不招呼，闷头往家走。
张云雷默默地跟上了。
进到屋里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一阵阵困倦混合着酒气上涌。杨九郎强撑着眼皮看看被张云雷收拾整齐的床铺，又看看张云雷，细皮嫩肉的好像一戳就破。
“你睡床吧，我沙发上凑合一宿。”
窗户下是一个破旧的沙发，侧面的皮子已经磨损出几条细缝，露出里面弹簧的样子。沙发前面是一个茶几，经年的油渍、烟灰、浮尘厚厚地覆盖了一层，张云雷还没来得及擦拭。
“床挺大的，两个人应该能睡下吧……”张云雷小声说。
“算了，我可不想跟老爷们睡一个床。”杨九郎倒在沙发上，沙发有点小，杨九郎的脚搭在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