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弦外声里 第十五章：告别•绿岛(2)

很轻的一声，混在那些感叹句陈述句的回音里变得更加模糊，但也足够让飒听清了。
似乎刚才还在把人燃烧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扑灭了大半，丢下一句“大公无私”之后，飒医生就转身离开了。
随后G市乃至整个M国最著名的外科医生西兰先后接到了两个电话，分别来自自己的高中同学兼同事飒和一案成名登上各大报纸头条的壳，内容都是请他务必救回一个中弹的人，西兰实在纳闷这个濒死者到底是何方神圣。
三个月后，机场。
重伤初愈的卷拖着自己不大的行李箱站在大厅候机。受伤前就已经很瘦的人儿现在几乎只剩下了一副骨头。
十一月的风已经带上了寒意，卷穿得很厚，但衣服看起来仍是空荡荡的。手里东西不多，但他走的很吃力，因为胸口的枪伤还在隐隐作痛——他本来应该是在家静养的，但他首先需要先去往一个叫做家的地方，尽管这是他第一次去那里。
“飞机开往爱尔兰，在那里你是一名私人音乐老师。”
卷醒来后，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给了他一个从未涉足的地址。

住在医院的三个月里，飒常常来陪他，有时还会带来Haring，所以日子并不是很难捱，或者可以说，这是一段十分安宁的时光。
只是他没有再见过壳。
从他睁开眼后的第一天，到睁开眼后的第一百零一天，壳都没有再到过医院。卷只是在医护人员的交谈中听说了壳的英勇事迹。
所以这是最后一天了，也许错过候机的这几个小时，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了。
但他还是没有出现——直到卷开始拖着行李往安检口挪动，透过人来人往，卷终于等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大挺拔。
只是不是为自己而来的。
壳带着墨镜，他在同身旁的人交谈，卷认出那个人是十爷。他是来送十爷登机的，也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会议吧。两人边上还有几个机场的工作人员——似乎现在壳已经成了全城人的英雄，全城人，除了卷。
于是卷走的更慢了，似乎那个小小的箱子里装下了千斤的重量，短短十几米的路，似乎要走好几个世纪。
当然只是似乎。似乎的事情太多了——似乎卷是在做梦，似乎壳要跑过来和卷拥抱，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