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泉原女】 盛夏不晦(4)

正构思怎么岔开话题的我没想到她会这样开口，只好故作镇定，“美国也是一样吧。”
“嗯，果然不行啊。”
“什么？”
“吃了冰棍嘴里就会变得甜腻腻，如果能用带苦味的东西收尾比较好吧。”
“烟是苦的么？”
“嗯，偷过我爸的。”
“不会被发现吗？”
她咬了一大口冰棒，然后眯着眼睛笑。
等能看到海的时候，太阳已经不见踪影，正要入夜的天显出轻轻的灰，在不可及的地方温柔亲吻蓝色海平面。
“果然不一样，记忆没出差错。”
“嗯？”
“汉普顿的海是富人游艇热闹酒吧，或者像家里阳台上能看到的那面一样，是铅蓝，很凶，好像要把人吞掉。”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形容，“那这里的呢？”
“不如说，这里的海才算是海。”
留下这淡淡一句她就顺着缓坡跑下去，甚至还展开双手来，好像整个人都要在下一秒飞去天空上或者干脆扑进海水里。

等我走过去的时候，她正扒着栏杆探出大半个身子，线条流畅的小腿在身后摆动，在她闭上眼睛的时候我下意识伸出手想护在她身侧，结果被她突然垂下的目光逮了个正着。
插进裤兜的话太生硬了，我只好把收回来的手背在身后，因为太尴尬，也许我还不自觉地耸了耸肩。
她笑着落地，“从哪边可以下去沙滩啊？”
我指向远处的阶梯，“走啦！”从我身后绕过的同时她一把抓住我要放下的右手，风声响在耳边，心跳开始加速，海浪声都变得不起眼，直到被拽着跑出去好远我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下台阶的时候我差点没踩稳，但她压根没有松手的意思，最后我们停在沙子上有深色潮湿痕迹的地方，在那里她放开我，然后笑着跑向浪，又在海水涌向脚边的时候快步逃走，结果只有杵在原地的我湿了鞋，“阿一好呆。”她的声音在笑。
我向后退了两步，重新在没有被海浪侵蚀过的地方站住，她还在和着浪潮的节律跑动，我看到她健康的麦色肌肤，匀称的腿部线条，甚至还能看清从衣领露出的锁骨和发力时凸显的跟腱。她看向我，我就看向海，等她跑累了，就一屁股坐在我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