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耀】暗恋(2)

“可不止没署名，字也是打印的。”小白驰也好奇地凑上前来，一时兴奋连结巴都忘了：“一般送礼的卡片不都是手写以表诚意吗？这张既然用印刷体，难道……是怕我们认出她的字迹，识破身份？”
赵富顺着提示：“蒋翎，不会是你送的吧？”
无辜躺枪的蒋翎一个激灵困意全消，搂住章鱼抱枕瑟瑟发抖。
“不过这个看着也不像是女孩子送的啊……不会是个恶作……”
“都围着干什么！”
一直窝缩在角落沉默的白羽瞳冷不防出声打断了众人的讨论。他面无表情将白驰拎回座位，又一把没收了王韶手中的薯片：“案宗都看完了？报告都写完了？还是厕所没扫够？都给我回位置工作去！”
训完组员，他回过头来瞥了一眼棕熊玩偶，冲展耀生硬道：“劳烦我们魅力十足的展博士把这东西收起来，别再继续妨碍我们组员的公务！”
“魅力十足”被坏心眼地加了重音。展耀猫眸圆瞪凶了他一眼，忍了忍没有回嘴，勉为其难将玩偶抱进了办公室。

白羽瞳不动声色地出了一口气。
众人对两大上司的相处模式见怪不怪，当下也不敢忤逆显然心情不佳的白羽瞳，纷纷回归原位开始工作。没有人注意到，晨光透过百叶窗层层叠叠的缝隙洒入房间，sci组长的面庞沐浴在明明暗暗的阴影里，神色混杂着庆幸、怅然，以及隐晦的落寞。
他和展耀是名副其实的竹马发小，爬过同一棵大榕树也穿过同一条开裆裤，彼此毫无保留地分享着互相纠缠的年少岁月，白羽瞳一直认为，对方在自己生命里的存在早已如真理般习以为常，稳固到他的潜意识无形中笃定，这样的亲密无间无关任何变量，将无条件地贯穿自己的漫长一生。
直至展耀5年前的不辞而别。
中学结束后白羽瞳如愿进入了军校。在军校的第一个半年，他以前所未有的积极表现为自己争取到了宝贵的假期名额。回程的前一夜他不住地想着，那半年没见的少年对这场尚且称得上的久别重逢有何感想，会不会也如自己一样常常在繁冗的课程间隙无端勾勒起对方的身影。他因而罕见地失眠到半夜，以至于在听到展耀出国的消息时，恍然以为自己还在颠倒的梦境中颠簸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