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黑塔鬼衍生】直至终焉(4)

腹部的伤慢慢不痛了，大出血止住了，力气也恢复了一点，但心却被一点点扯碎了，越来越痛——那你怎么办啊，柯克兰先生？
亚瑟终于停止念咒了，他轻轻地说：“阿尔，你还能……跑得动吧？带上你哥哥快……快走，找到其他人，一定要……全部……逃出去啊……”
祖母绿的眼眸，倒映着号泣的双子。
祖母绿的眼眸，缓缓地闭上了。
阿尔弗雷德的大脑一片空白，似乎全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他探探亚瑟的鼻息，仿佛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
“亚瑟？”
他抱起绅士，轻轻放在房间的一张床上;然后抱起同样愕然的马修，放在相邻的另一张床上。
“柯克兰先生？”
阿尔弗雷德突然感觉两腿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在这个鬼地方，他们作为国/家/意识体的特殊修复能力，真的不管用了！
他把头埋在亚瑟身上，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先是呜咽，后是哽咽和哭泣，再然后哭得越来越不受控制，成了野兽般的嚎啕大哭。耳畔除了自己难听的哭声，另一个声音也在一起嚎——那是马修的。
他从来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小时候天天在外面野，擦破皮了被马蜂叮了没哭过，后来成为一个独立的国/家意识体，见到的事情越来越复杂，经历的大大小小的战争也不少了，但这些还不至于让他哭泣。第一次接触到“死亡”这个概念时他还是个小不点儿，那时他结交了一个叫Davie的朋友，可是渐渐的他就找不到Davie这个人了，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一个大的长木头箱子（其实就是棺材），一个老人安详地躺在里面，周围聚满了吊唁的亲友——那个老人就是Davie？怎么可能呀？Davie难道不是我的同龄人吗？长大后他才明白——这就是生死无常，以及，他们和人类，光是寿命就差太多了！

所以，虽说我们在各种复杂情境下有太多太多的无奈、不愉快甚至矛盾冲突，但是，能长久陪伴自己的，只有同类;生命里替代不了的，只有家人。
亚瑟，我完全没有任何失去你的心理准备啊！
……
可是，不能一直在这里耗下去了。阿尔弗雷德抬起头，胡乱抹了抹脸，强行打起精神挪到另一张床跟前。他搭着马修的肩膀：“马蒂，我知道你心里更难过更自责，但是……不要再哭了……对你的伤不好……养伤要紧，忍一忍好吗……”实话讲这个要求有点高，阿尔自己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也是带着哭腔。
马修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该出发了，拖延不得。
阿尔弗雷德双手捧起亚瑟怀里那本魔法书，将它揣进胸口，并扣紧扣子确保它不会掉出来。然后拾起马修掉在地上的弓，背在背上，清点了一下已经所剩无几的子弹，捡起枪挂在腰间别好。
他小心翼翼地托起马修的后背，将他抱起来。刚迈出两步又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