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总】无题（意识流）(3)

乌黑的油彩从不知名的角落里倾泻，填满了灿金色的云。
它将黑暗从深渊里拉了出来，铺开了，拉平了展示给所有人看。
噗通-噗通-
“看，是海豚。”他说。
不，不！你坚定的否认。
它们有着尖而弯的犄角，开裂到耳朵根的嘴，锋利的似乎可以将一切事物都撕碎的牙。
它们骨瘦如柴，它们面目可憎。
它们——是怪物！
“……”
他沉默的拥抱，他捂住了你的眼，他亲吻你的耳廓。
他说，“——一起，即使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破旧的洋房。
支离破碎的玻璃窗。
硬质的长靴踏碎了月光的倒影，飘零的杜鹃花扑进了水洼的胸膛。
忽的有车轮飞驰而过，它像一把刀子一样无情的挥砍，溅出的泥浆在空中划出了一条隐秘的半圆。
吧嗒-
下一秒就糊上了那融进泥浆的杜鹃。
圣洁的白纱盖上了野外盛开的白百合，又轻又重的压弯了枝干，流淌出清透的汁液。
迎风摇曳的小野菊躺进了草丛里，吐露着嫩黄的花柱。
——神说：我要令你上升。
于是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它那么黑，那么暗，那么的……臭气熏天。

脏乱、恶臭、下作的恶魔之所啊——被一只野猫占领了。
黑色皮毛油光水滑，黑色的竖瞳在没有光亮的影子里反射出幽绿宛若鬼火般的光。
它跳上了墙头，又从墙头上跳下来。
弹开的爪勾按进了想要逃窜的老鼠的脖子。
有人过来了。
他踢翻了酒瓶，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他大喊大叫，疯癫又狂妄。
然后，在模糊的视线里，他看到了那抹如鬼火般的幽绿从墙角一闪而过。
恍惚间他像是看到了一只黑色的野猫和——那只被它制服的猎物。
干瘪的老鼠被拖行的姿态无声无息，宛若摆上高台献给神明的祭品。
“跑-跑。跑！它们来了，踏着暴风雪靠近了！”他说。
你仰着头，伸着手，轻声呢喃：“它们，它们在那里。它们在那里！”
——来，跳舞吧。
管弦琴准备好了。
小提琴拉起了弓弦。
吹起的小号和优雅的钢琴结合在一起变成了甜腻、如同西西里爱情海的浪漫。
来-脱掉鞋。
用赤裸的双脚踩上泥土。
石子扎破皮肤也没关系，碎片扎进肉里也没关系，让散发着红石榴甜香的血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