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染成白色的浪漫(7)

心中夜幕，如在水中，涟漪波动。白神遥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坐下：“你不坐吗？”他没有回应。“其实我知道了你的意思，黑色并不是保守，黑是攻击性的。”她和他对视着：“我说的对吗，攻击性的防御，可是为什么？”他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这句话仿佛刺中了他。
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黑色的？是从他进入“学校”开始的吧。“黑是攻击性的，我欲在绝望中，求永生。”他看着她的一双眼眸，那傻傻的表情，说明她可能不够聪明。但是她又是如此灵秀，能够直抵人的心扉。
白神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你说话都好厉害啊，你是不是经常看书？”他哑然。“我白天什么都不做，只是坐着。”他早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那你白天可以来找我聊天啊。”她如是说着，就仿佛在邀请一位朋友来家里做客。
可是他却愣住了：“你不怕我吗？”“怕啊，真的太恐怖了。”她说着真的抖了抖，却依然看着他：“可是你白天很无聊，我白天也很无聊，不如来一起聊天，毕竟这种事情又不是害怕就有用的，不如让自己开心一点。”

她顿了顿，突然语气小心翼翼了起来：“而且我相信你的善良，我更相信真心能换来真心……”她还没说完，他就狂笑了起来，不是他习惯的那种面具一样的微笑，他笑到女孩人都害怕得蜷缩了起来。
他贴到了女孩面前，指着自己：“我？善良？”女孩看着着近在咫尺的冷漠双眼，却依然点了点头。他转过了身，不让她看到自己的动摇。
他忘了最后一次真的笑出声是什么时候，或许是在学习解剖和毒物时，在标本台上，看到了自己一起习字，却在一次考试失败后消失了的小妹妹的那一刻吧。他也记不清上次有人说自己善良是什么时候了，他印象中听过最多的，就是“魔鬼”“恶魔”，他也把这些当作了一种赞扬，将自己的名号称为“夜之鬼”。
可是今天，这一声善良却让他想起，曾经帮“同学”打架后的畅快，和被鞭笞的疼痛。
他感觉到自己的内脏都仿佛被揪成了一团，他知道这叫紧张，可是他二十年前，刺穿了最后一名“同学”的心脏后，就再也没有体会过了。“我…真的可以来吗？”他能听到自己的声音正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