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龙龄】海妖传说(3)

张九龄嘿嘿笑着往后抻，
“我现在走不了，这几天有一场雨，气候影响我感应族群位置。万一游到北极去就不好了。”
“多偏啊！那能游北极去吗——”
这海妖比他见过的大多数人类还没溜儿。
王九龙只好送佛送到西，把他带回了自己的舱房。
高贵的海妖先生目光嫌弃地看着那盒小龙虾，
“人类什么毛病？我们海妖可不吃虫子。”
王九龙不管他，拎起一只就剥了塞嘴里吧嗒，吃得香极了，
“不吃拉倒。这好东西还不是哪儿都能吃着的呢。”
他边吃边好奇起来，
“哎听说，人类得到海妖的吻就能在海里呼吸生存，是真的吗？”
王九龙的衣服太大了，穿在张九龄身上像极了小孩子偷穿长辈的衣服，他努力把胳膊伸出去，
“你们人类真行，你听谁说的……”
“我们海妖传说，吻了人类就会死。”
张九龄没开玩笑，海妖族中的传说就是这样。而事实真相是，每个接近过人类的海妖都没有回到族群，或死，或失踪，海妖们便以为人类的吻是毒，传说就这样传出来。
安静的舱房里只有嗑剥小龙虾的咔吧声。

“……那个。王九龙，”
海妖先生舔了舔嘴唇，眼巴巴瞅着，
“虫子好吃么……”
捕捞行动比想象中来的还要快。
大副率先发现了海妖族群的先头部队，并身先士卒捉回了一只雌性海妖。
张九龄已经走了，但看来他的通知还是晚了一步。
海妖就被展览在甲板上。
王九龙借着溜达的功夫看见了关在玻璃箱中的海妖——很漂亮，但悲剧成分更多。漂亮的绿眼睛充满了惊恐，生着指蹼的双足不断扑腾，为了防止歌声她的嘴被堵住，白皙修长双腕被绑绳磨破了，丝丝蓝色的血液溶在水箱中，很快消失不见了。
得救她。
王九龙想。
半夜王九龙偷了守卫保安的制服，长手长脚勉强塞进，袖子也短裤腿也短，好在夜里看不清楚他这破绽百出的伪装，换走了困得直磕头的上一班，王九龙直接撬开锁。
“谁——”
手电筒映亮了张九龄的绿眼睛，两人对视片刻，瞬间放松下来，
“你吓死我了……”
张九龄很高兴，却立刻把他往外推，
“你走你走——要有人知道是你放走海妖，我怕他们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