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弦外声里 第十四章：回家•重逢(3)

推开第一扇门的时候，房间是空的。第二扇也是……直到推开第五扇门的时候，壳停住了——看来这就是他此行的目标房间了。
好巧不巧偏偏也是个浴室，浴缸旁边偏偏也躺着个人，房间里偏偏也充斥着血腥味儿——只不过这次殷红的来源不是割破的手腕，而是中弹的胸口。
而且这次壳不敢去摸那人的颈动脉了。
枪从壳的手里掉了下来，他踉跄着冲过去抱起地上的人，然后该干什么？抢救？止血？可是壳不熟悉这种情况下的急救流程了，他需要专业人士的指导，尽管他自己就是专业人士。
“医疗队吗？二楼浴室有人中弹，急需救援……”
扔下对讲机，壳揽紧了怀里的人。他试着用手去阻止血继续流出。可他的手抖得厉害，因为这次的血太多了，他怎么都堵不住。
颤抖的手指碰到了卷的上衣口袋，里面有一张纸条，壳取出来攥在手里。
短短的几分钟里，壳看着满身是血的卷的脸，恍惚的就像是在梦里——一切都太熟悉了，熟悉出了一种讽刺的味道。他想起上次这样抱着卷已经是几个月之前的事了，那时候卷的脸还是有些圆润的，嘴唇也不像现在这么苍白。

几个月不见的爱人现在正躺在自己怀里，也许壳应该俯下身去好好吻他，但是再热烈绵长的亲吻也换不来对方的回应了。
壳挪了挪头，让自己的脸贴上了卷儿的脸——凉凉的，似乎还有那种亲切的洗面奶的味道——他就这样蹭着爱人的脸庞闭上了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
直到医疗队赶来把他们强行分开。
卷被担架抬走了。
现在浴室里又只剩下壳一个人。壳打开了那张纸条。纸条很皱，而且被血浸染了大半，但隐隐约约可以辨别出上面写了一段吉他谱：
Em7 Cadd9 G D ……
壳握紧了这张纸——这是他唯一一次从犯人身上私自截下物证。
然后神奇的事情又发生了，壳第一次有了晕血的感觉。他手上沾满了血，衣服上也是，这血他应该是尝过味道的，只是那时候他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些液体晕成这样。
他扶着窗户剧烈地恶心起来，开始是干呕，然后是黄绿色的胃液和胆汁，壳感觉自己就快要把五脏六腑全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