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豁出去(2)

新生们这才敢放松绷紧的身体，扭扭脖子、甩甩手臂，然后坐的坐，蹲的蹲，全都是一副‘累得仅剩最后一口气’的样子。
陈教官让他的班围坐成一个圈休息，然后跑去厕所和其他教官一起抽烟去了。
大家左右聊起天来，互相抱怨这该死的军训。
金牧原旁边坐着一个体格精瘦的男生，这男生头发很深，颧骨与下颚的线条分明，面容颇为英俊。此人叫做冯柳风，是金牧原的室友。金牧原已经和他混熟了。
此刻冯柳风正在活动自己酸痛的下巴——他在站军姿的时候实在口渴难耐，便偷偷溜去喝水，但不幸被陈教官发现。陈教官不紧不慢地把冯柳风的矿泉水瓶子倒空，并命令他张开嘴，然后把瓶口塞进他嘴里，让他叼着瓶子站完军姿。
“我说，”金牧原问冯柳风，“叼瓶子的感觉爽不爽？”
“还行吧。”冯柳风淡淡地回答。
金牧原笑道：“你就当是锻炼自己的咬合力吧！”
“还好是空瓶子，”冯柳风摸摸下巴，“不然我的下巴或许会抽筋。”
“说实话我还没见过下巴抽筋的样子。”
这时陈教官抽完烟回来了。他站在圈外看了大家一会儿，然后忽然命令道：“你们别光说话，谁起来表演一个节目？”
全班马上从叽叽喳喳过渡到默不作声，大家都默认自己才艺不佳，难登大雅之堂。

“这是一次展现自己的好机会。你们要把握机会，别把机会拱手相让啊！”陈教官可谓用心良苦，这并非他第一次制造这种机会。
然而这机会似乎十分烫手，谁都不肯去把握，至少不肯第一个把握，大家都等着别人握凉了再说。
陈教官仍然没有放弃：“不要放不开嘛，你们将在一起生活整整三年，现在正是增进感情的时候。快，上一个！”
金牧原用胳膊肘捅了冯柳风一下，说：“兄弟你上！去给咱们陈教官一个面子。”
冯柳风推辞道：“不，我已经累得殚精竭虑了，需要好生休息一番。你上吧。”
金牧原想了想，说：“那咱们干脆都别上！说不定陈教官就会自己表演节目，我觉得他会来个后空翻或者单手倒立什么的。”
陈教官继续问：“还是没有人想要展示一下嘛？”
大家依旧没有动静。就在场面一度陷入尴尬之时，陈教官身后忽然跑过来一个女孩。女孩清脆地喊了一声“陈教官”，她的声音打破了僵局，大家都循声望去。女孩皮肤白嫩，难得没有被毒日晒黑。金牧原和冯柳风同其他男生一样，看见女孩时眼前一亮。这个女孩便是丁冬灵。
“请问你是陈教官吗，这是你借给我们班杨教官的扩音器。”丁冬灵把手里的扩音器递给陈教官，“他派我来还给你。”丁冬灵完成任务后便转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