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自黑？做汉奸就要豁得出去（十二）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到一天的功夫，大汉奸明楼为夺家产逼走亲姐就成了沪上最让人津津乐道的热门话题。
这几日，与明家有交情的人中十个有九个都想亲自上门来打探一手消息，但又怕因此拂了眀长官的面子，将来会被使绊子报复，所以大家都是念头一起就自觉按下。
然而也有关系近到无需害怕的人，比如时不时就抓皮带扬言要抽人的长房族兄明堂，眼见自己同宗同族的弟弟妹妹闹出了阋墙风波，上门劝和自然就成了他责无旁贷的工作。
可惜，徒劳无功不说，还碰了一鼻子灰。
据明堂夫人牌搭子的亲小姑子家路口卖核桃的王大嫂透露——那日明家那位胖乎乎的董事长一回家就气得脸红脖子粗地捶桌大骂：“老子以后要是再吃饱了撑的去管那混蛋家的闲事，老子就跟他姓！”
这话虽然听起来滑稽可笑，但您也可以将它理解为明堂哥是由于气得失去理智而口不择言了。
一叶知秋，所以究竟该如何理解明堂的气话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经过他这番暴怒加持，明公馆的八卦就此坐实了。
 
戏演到这，明家大姐离启程也就只差一阵东风的功夫——按明编剧的计划，这风应该是日本籍的。
 
这一日，在从政府办公厅去周公馆的路上，明诚握着方向盘，略有些迟疑地问道：“大哥，万一待会儿藤田不问你大姐的事怎么办？”
明楼抬头看后视镜，却没有如愿看到另一双眼睛，他只好转脸看向窗外，待心头的那点郁闷迅速掠过，他冷哼道：“藤田要是不提，我就当他是默许了，反正周佛海那边已经没问题了。”
明诚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明楼坐在后面望着他专注开车的后脑勺，心里忽然没来由地烦闷起来，忍不住没话找话地叹道：“藤田如果是那种卖点人情就能打消疑虑的人，他也就坐不稳这个位置了！”
说起来藤田上次能从死间计划里脱责还得感谢眀长官的义气相助。前不久，就在他即将被叫去南京述职问责的前夕，眀长官“偶然”得到了一点关于内务省高层人物的“小”情报，转手便将其送给了藤田，作为资深特工，藤田自然懂得该如何利用这情报为自己周旋打点，果不其然，最后那板子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给了个不痛不痒的处分后，他又回到了上海留任。
明诚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路面，依旧仅以点头来回应大哥的感叹。
对于大哥的此番作法明诚当时并无异议——这么短的时间里，如果上海特高课先后两任负责人都不得善了，那傻子都能想得到后面来接任的那位会如何凶狠地烧自己的新官上任之火了。权衡之下，当然是保住藤田比换个新人来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