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车行——秦时明月人终还(2)

秦时月见天色渐暗想着父亲应该快入京了，便策马去城门外等着。
入夜，城中华灯高挂，小儿的笑闹声妇人的交谈声将这除夕夜点缀的热闹非凡。
秦时月搓了搓微僵的双手看了看空荡荡的城门口，夹了夹马腹往家中去。路上，他暗暗思忖，父亲为何还未到京，往年此时父亲应该已入宫述职回家，但今年却……
秦时月心下不由得紧了紧，想起了今日入京的御林军和囚车，那囚车里关的到底是谁？为何要拿黑布遮着？秦时月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马蹄声也愈发急促起来。
马的嘶鸣声响起，府门前还是如往常一样少有人来往，但在秦时月眼里却显得格外安静。
秦时月翻身下马疾步往府内走去，待进了宜宁郡主的院子，看着洒扫庭院的丫鬟小厮仍在各自忙碌着手中的活计，心下才稍微定了定。
宜宁郡主听到儿子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出门来看，见他发髻微乱不由得皱了皱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的如此慌乱？”秦时月笑了笑道：“无事，儿多心了，母亲进去休息吧，父亲应是快要回来了。”整理了下发髻，秦时月上前扶着宜宁郡主向房内走去。
身后一阵喧闹，管家急急忙忙地奔来道：“夫人公子，御林军，御林军来了！将军他……”

秦时月心下一惊看向自己母亲，只见她神色如常，但他手中扶着的宜宁郡主的手臂却在不停地颤抖。宜宁郡主直了直腰背，用力握了握儿子的手臂，抬脚向外走去。
“时月，随我去前厅见你父亲。”
前厅，御林军统领齐翎双手捧着圣旨站在中央，身边跪着一个身穿囚衣的男人，御林军立在厅堂两侧，披坚执锐光亮的铁甲映着细碎的寒光。
齐翎见秦时月和宜宁郡主进来，上前一步展开手中的圣旨朗声道：“秦家众人接旨。”
“怀化将军秦铮罔顾圣命，越制擅权，致军队遇险，副将三人身亡，其罪当诛连。念其曾戍边有功，免株连之罪。秦铮即刻问斩，其子充军南疆，其妻宜宁郡主褫夺封号降为县主，府内众人没官。”
“夫人，时月，我对不起你们！”
秦时月看着父亲佝偻的身子慢慢直起，两行浊泪从他那饱经边塞风霜侵蚀的脸上流了下来。
秦时月扶着母亲跪在父亲身侧，宜宁郡主含着泪辩道：“将军素来谨慎，绝不会悖旨行事，本宫要进宫面见陛下。”
齐翎低头拱手道：“县主停步，陛下日理万机，无暇见县主，还请县主即刻返回庆王府，王爷王妃还在府中等着。”
宜宁郡主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一步步朝齐翎走去，“本宫生是将军府的当家主母，死是秦铮的结发妻子，这县主之位还望统领请陛下收回成命。”在距齐翎一步之遥的地方宜宁郡主停了下来，“齐翎，你我自幼相识，请你转告我父王，宜宁不孝，养育之恩来世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