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纪事(3)

她就笑起来，说这样就很好了。
<三>
她工作的地方是在西北。
下班后一群人约大澡堂子。
这一天她抱着小干女儿来班上玩，也带着小姑娘一起去了澡堂。
小姑娘第一次进公共澡堂，新奇的不得了，眼睛忽闪忽闪的。
像她。
澡堂里水汽弥漫，又有回声，模模糊糊的，喊人也不大真。
小姑娘喊她干妈。
周围还不太熟悉的同事听见了，就笑着说，你女儿真可爱。
是没有听清那个“干”字。
她垂下眼睑，笑起来。
“是特别可爱。”
从那以后。有人问起她的情况，她便只笑说有个女儿，七岁，在千里之外。

同样不管旁人那些无端的绯测。
干女儿那张嫩生生的小脸在眼前晃啊晃，无端叫她想起从前来。
手牵着手的一对女孩子，彼此许诺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后来再大一点，某个午夜惊醒，陡然意识到自己那见不得人的心思。
起先害怕怀疑疏远。
再到确定了心意，她犹豫许久同家里人坦白。
误会与不理解，责罚责骂。甚至禁闭。
终于她有机会能再去找她了。
她看见她家里好多人。
她疑惑。
她笑说你可真会挑时间，今天我订婚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没跟我说？
—不是没联系上你吗，叔叔阿姨跟我说你去外地找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