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心情仇录 第六章(2)
“何止是关注——在她成为议长之前,我就已经把她查了个底朝天。”法瑞克斯耸了耸肩,“只不过我唯独没法弄明白的是她的态度。”
“所以您一直在等待一个试探对方的时机,银河闪闪也一样。”我恍然地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另一个疑团就随之笼罩在了我的心头,“可是这样说的话,前辈不觉得那天的一切都有些太过巧合了吗?”
“你总算是明白了啊,小子!”法瑞克斯使劲拍了一下我的后背,“窃心樱樱可不会随便把两张桌子上的小马强凑到一张桌子上——她很清楚我们都想把对方拉拢过来,只不过我们需要一个机会。”
“那这一切也都说得通了。”我有些自嘲地摇着头笑了笑,“也怪不得……我一直觉得自己和樱樱初遇的那晚,运气简直好得像个玩笑一样。”
“别泄气啊,老弟。以我对樱樱的了解,如果你真的没点吸引她的地方,那她早就该把你甩了。”
我不由得苦笑一声,无意地慢慢嘬饮着杯中的饮料。我忽而觉得,奥德西亚的人际关系就好比是一场赌局,我们看得见在微妙的赔率间步步为营的庄家、看得见在险要的玄虚中孤注一掷的玩咖,我们在谋略与胆识、命运与祈祷中寄托着我们的希望,却总有一些难以捉摸的东西,就像是海面下的暗流、天空中的瞬息般,在无形之中悄然影响着这场游戏的运转。
当年那次会面之后的周六,我一大早就如约来到了银河闪闪的住所。为我开门的是那位很容易害羞的夜骐女佣,她有些尴尬地对我解释说她的主人还在休息。不过我在学院里可没少见识过银河闪闪那堪称威震寰宇的起床气,便嘱咐那位夜骐小姐说没有必要去打搅她的主人,我完全可以在客厅等一会。
很显然我并不是那天银河闪闪宅里唯一的客人。当我在客厅中央的长桌旁找到一个座位将自己安置下来时,长桌的对角正坐着一位看起来像是二十岁上下的天马少女,我说不出她更像是甜美梦幻(Sweet Dreams)乐队的女主唱还是更像大卫.豪伊(David Howie)一些,也数不清在她的外套上、颈环上、耳垂上甚至嘴唇上到底钉了多少枚钉帽——看起来应该是那些狂热于不用马拉的车以及致幻水晶的青年之一。我能感到她正用鄙夷的目光瞄着我从书架上随蹄找到的那本《墨色羽印》,不过估摸着她也能感到我用相同的目光瞟着她翅膀上捧着的那本《六十度灰》,那种愤世嫉俗的神气简直让我有些忍不住要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