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冷门】全世界最甜的心事（99）(2)

莫博裕业务能力极其出色，在J省人民医院和授课的大学都很有地位，退休后也备受尊敬，这次住院，院领导专门安排了一个单人间给他。
门一关，戴萌自来熟地搬凳子坐到床边，把带来的果篮搁在床头柜上。来之前不知道莫博裕是什么病，怕送的东西不合时宜，没带别的礼物。现在知道他是骨折，戴萌心里有数了。
于是戴萌笑吟吟地问：“快到午饭时间啦，爷爷想吃什么？我去买。”
“都可以。”
莫博裕年过八十，岁数大的人食欲不好，对吃什么不太在意，咬得动、好消化就行。不过他骨折了，需要补钙，戴萌想了想，提议：“番茄炒蛋，凉拌豆腐，蒸肉饼，炒时蔬，紫菜虾皮汤，这些可以吗？”
“太多了。”
戴萌眨眼：“我们三个人吃，量差不多呀。”
莫博裕和莫寒对视一眼，又立刻移开视线，故作冷静地看向旁边。戴萌来回盯他俩，恍惚地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没打算一起吃饭啊。
看来他们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生疏，不过没事，饭桌最能拉近距离，这顿饭，她安排上了。
戴萌起身往外走，准备去买外卖，被莫寒拉住了。“我去吧。”
戴萌本想给他们创造独处的机会，爷孙两人交谈一下，可是他俩太尴尬了。这事儿得慢慢来，戴萌没再坚持，让莫寒去了。

戴萌坐回板凳上，陪莫博裕说话：“爷爷你知道吗，我们科最近收了个病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左心室发育不良，我们给她做了心脏移植，然后她妈妈说，小时候是您给她做的三期手术。爷爷你好厉害啊，全国都没几个医生能做。”
莫博裕在临床呆了一辈子，又没有家人，可以说是将毕生心血都投入到诊治复杂先心上，手把手地带出了不少学生，其中几位也成功学会了这套手术。传道授业养成习惯，听戴萌这么一说，便打开了话匣子。
床头有一沓报纸，莫博裕拿过来铺开，在上面写写画画，详细地讲解给她听。窄窄的病床化身临时讲台，戴萌听得认真，反应给得也很积极，时不时发出恍然大悟的感叹。
“哦哦，这里要这样做啊。”
“哇，是这样，我明白了。”
戴萌的爷爷和外公也是退休医生，读大学时没少抱着课本去骚扰他们，跟老一辈人打交道她最擅长了，左一句“外公世界第一棒”，右一句“好佩服爷爷”，把他们哄得眉开眼笑。
莫博裕严肃苛刻，来之前戴萌还挺怕他的，但真见了面，反倒不拘束了，因为他跟莫寒某些地方真的很相似。
清晰漂亮的手画解剖图，简洁但一语中的的讲解，与人保持距离的气质，鲜有情绪波动的表情，都让戴萌觉得熟悉。她跟莫寒相处融洽，不必费什么力气，自然地就跟莫博裕顺畅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