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真夜(伍)(13)
「我们也是这里的病人,」几个大孩子抢来白纸继续在上面写道,「阿竹告诉我们在福利院的大人肯接我们回去之前我们都必须待在医院里,」
「多罗罗你不用再害怕孤单啦!」
「对,我们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
「所以赶快好起来唷,多罗罗!」
「啰嗦死啦!咱,咱才不怕孤单!」小姑娘用力地抹了一把泛红的眼圈,大声争辩一句,眼底的黯淡疲惫早已消退了很多。
「对,对,对!还有好多关于这个地方的怪谈,多罗罗想听的话都可以讲给你听哦!」
「比如阿竹看到的那个幽灵——」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多罗罗!给点反应嘛!」
看着这群孩子兴致勃勃地凑到隔离室的玻璃前,美绪的心头骤然尖利地刺痛起来,随之涌现的却是一股无法澄清的柔软,如同某种绵软温暖的存在,平静地流淌过胸腔鼓动的那部分,慢慢地融化了进去。
「这些孩子都是福利院的孩子,」她重新走进病房在小姑娘身边坐下,「和多罗罗一样,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
听到美绪说【和多罗罗一样】时,小姑娘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细小的光芒,变得泪水氤氲。
「——他们很坚强,一直都用这种相互倚靠的方式生存下去。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对多罗罗的事情这么在意,虽然都是不大的孩子们,却都在给你打气呢。」
「就算美绪姐不带他们来,我也不会轻易泄气的——」多罗罗小声抽泣了一下,马上反驳道,接着就扯过被子刷——地蒙住了脑袋。
「诶?」
「但是,谢,谢——你,我只说一次噢,才不会再重复第二次!」隔着枕头和被单,小姑娘压低的声音有点动摇。于是,美绪一边轻笑着一边过去拍了拍她因为啜泣而颤抖不已的肩头。
「——还是在这个病房装一部对讲电话吧。」
没有亮起白色夜灯的长廊一角,落下模糊的暗影,就这样自然形成了一条足矣令人却步的隔绝地带,又恰好将通向长廊更深处的入口掩盖在了黑暗之中。
黑夜中闪现起一星血红火光,紧接着就有几个透明的烟圈悠悠地飘了出来。带着兜帽的青年倚着走廊的墙壁掐紧了手里的香烟,像是在暗中窥探什么,眯缝起一双危险的深色眼睛打量着那扇被黑夜笼罩的大门。
标有【立入禁止】的黄色警戒带从上到下紧紧地缠绕着废弃已久的门扇,很多地方早已经褪去了颜色,斑驳而黯淡,在阴暗之中就宛如某种古怪的藤蔓一般盘踞着。透过门上面的玻璃,依稀可以看到那条空荡的通道,清冷的月光从侧面的窗口洒入,朦胧勾勒出了处于尽头的手术室的轮廓———
「多罗罗你不用再害怕孤单啦!」
「对,我们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
「所以赶快好起来唷,多罗罗!」
「啰嗦死啦!咱,咱才不怕孤单!」小姑娘用力地抹了一把泛红的眼圈,大声争辩一句,眼底的黯淡疲惫早已消退了很多。
「对,对,对!还有好多关于这个地方的怪谈,多罗罗想听的话都可以讲给你听哦!」
「比如阿竹看到的那个幽灵——」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多罗罗!给点反应嘛!」
看着这群孩子兴致勃勃地凑到隔离室的玻璃前,美绪的心头骤然尖利地刺痛起来,随之涌现的却是一股无法澄清的柔软,如同某种绵软温暖的存在,平静地流淌过胸腔鼓动的那部分,慢慢地融化了进去。
「这些孩子都是福利院的孩子,」她重新走进病房在小姑娘身边坐下,「和多罗罗一样,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
听到美绪说【和多罗罗一样】时,小姑娘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细小的光芒,变得泪水氤氲。
「——他们很坚强,一直都用这种相互倚靠的方式生存下去。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对多罗罗的事情这么在意,虽然都是不大的孩子们,却都在给你打气呢。」
「就算美绪姐不带他们来,我也不会轻易泄气的——」多罗罗小声抽泣了一下,马上反驳道,接着就扯过被子刷——地蒙住了脑袋。
「诶?」
「但是,谢,谢——你,我只说一次噢,才不会再重复第二次!」隔着枕头和被单,小姑娘压低的声音有点动摇。于是,美绪一边轻笑着一边过去拍了拍她因为啜泣而颤抖不已的肩头。
「——还是在这个病房装一部对讲电话吧。」
没有亮起白色夜灯的长廊一角,落下模糊的暗影,就这样自然形成了一条足矣令人却步的隔绝地带,又恰好将通向长廊更深处的入口掩盖在了黑暗之中。
黑夜中闪现起一星血红火光,紧接着就有几个透明的烟圈悠悠地飘了出来。带着兜帽的青年倚着走廊的墙壁掐紧了手里的香烟,像是在暗中窥探什么,眯缝起一双危险的深色眼睛打量着那扇被黑夜笼罩的大门。
标有【立入禁止】的黄色警戒带从上到下紧紧地缠绕着废弃已久的门扇,很多地方早已经褪去了颜色,斑驳而黯淡,在阴暗之中就宛如某种古怪的藤蔓一般盘踞着。透过门上面的玻璃,依稀可以看到那条空荡的通道,清冷的月光从侧面的窗口洒入,朦胧勾勒出了处于尽头的手术室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