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真夜 （壹）(3)

露出刀锋的刹那，无形的物怪发出恐怖的咆哮向着少年扑了上去————
「啊？又是不明失踪案？这个月都出现第几例了啊，」
明亮的就诊大厅里，警察模样的中年男子盯着电视的屏幕烦躁地咕哝道，看到新闻栏目下【不明生物】和【怪物】两个醒目的关键词，就气呼呼地大声抱怨起来：
「再说哪里有什么怪物，人消失了就说是怪物搞得，这群无良记者就会制造噱头博人眼球———」
「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能把话说得这么自以为是吧，大叔！」
清脆的争辩声响起，男人愣了一下，循着声音低头看了过去。
面前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身上套着的那件白色病号服就好像小姑娘偷偷穿上了母亲的衣服，明显很不合身，但是依旧没有掩盖住消瘦的身躯。一头显然没有梳过的黑发披散在肩膀上，遮不住她苍白瘦弱的脖颈。
但小姑娘说话的口吻和她给人的第一印象一点也不相符，即使稍有些同情她这么病恹恹地坐在医院里，她那股不像女孩子的斩钉截铁的口气也让警察先生打消了刚才的念头。
「哼，哪里来的病小鬼吗，赶快去找你父母，一会被丢下了可别哭着来找警察求救。」不耐烦地扫了一眼，摇着轮椅的小手还打着吊针，吊瓶标签上一串长长的看不懂的外国文字，看样子可不是普通的感冒。

「咱才不会找废柴警察帮忙！略——」小姑娘朝着男子吐了吐舌头，还不忘做个鬼脸，拉了拉下眼睑。
「你这小鬼就是故意跑到这儿来惹人嫌的是吧！」揪住那孩子的脖领，想着无论如何都要给她点颜色尝尝。男子暴躁地抽出一根烟点上，巴掌说着就要往小姑娘的肩头狠狠烙下去——
「这位先生，医院禁烟，请您遵守规定。」
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把男子的香烟掐断了，对上的却是一张十分明媚的面孔。
「啊？」男子烦躁地回过头去瞟了一眼，年轻女子胸前挂着的【实习医生】胸牌让他的眼神顿时轻蔑起来。
「这个孩子是我负责的病人，她给您造成困惑我向您道歉，但这里是医院。还请您保持安静，如果做不到，我可以去叫安保人员过来。」
始终保持温和毫无波澜的口吻，女子的眉间却透露出不容驳斥的坚定，即使不去忽略她那明丽可爱的外表，也能从她的话语里感受到几分压倒性的压迫感。
「哼，以后看好你家小鬼。回去好好教教她什么叫礼貌。」男子狠狠地撒了手，怒气冲冲撂下这句话走出了急诊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