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镜】转瞬即逝的温暖2(2)

不知是不是巧合，每次任务完毕，他们都会经过那家精品店，而每每她走过橱窗，视线总会久久停留在一只小巧的兔子吊坠上。
泉镜花喜欢兔子。
就在不久前，镜花过了她的十四岁生日。女孩子的生日总是过得千篇一律，鲜少穿的公主裙，点缀着诱人奶油的蛋糕，大人们摇头晃脑地唱着生日歌，声音里还带着白日工作的疲倦。
她记得她说，她想要一只兔子吊坠。
“明天吧。”母亲温柔地轻抚她的发丝。
然而并没有明天了。
如今，镜花即将迈入十五岁的大门，母亲却没有兑现她的承诺。
 想到这儿，镜花终年不见情绪的湛蓝色眼瞳泛起了蒙蒙水雾，兴许是担心芥川嘲笑她的幼稚，镜花硬生生地把眼泪憋了回去。
回到港黑大楼，她再度尾随着芥川，在过路人暧昧不清的眼神里，踏入那个幽暗的地下室。
 “再来一遍，速度实在太慢了。”
镜花跌坐在地，大脑内嗡嗡作响，纵使她有良好的身体素质，年仅十五的她也承受不了强度如此之大的搏击训练。芥川收回了罗生门，站在远处平静地等待着她重新站起来。在镜花的训练方面，他有着自己的考量。不论是进攻还是防守，夜叉白雪在异能里都不算出类拔萃，若是碰上极富攻击性的异能力，镜花未必能够取胜，所以他把训练的侧重点放在了体术和异能的结合上，让夜叉白雪作为辅助，协助镜花暗杀目标。

镜花紧握着刀柄的手微微颤抖着，因为长期持刀的缘故，那原本细嫩的手指已经起了一层薄茧，她猛然回忆起过往冬天时，母亲总会叮嘱她用护手霜，若是她见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定会心疼地掉下泪来吧。想到这儿，镜花的眼睛一酸，视线就模糊了。
不可以哭，不可以哭……她知道芥川还在注视着她，如果再不站起来的话，他会责罚她这种懦弱的无能。然而，镜花的泪腺今天似乎格外固执，尽管她拼命稳住心神，控制情绪，一滴滴豆大的泪珠依旧不争气地滚落下来，嘀嗒着落在她皲裂的手背上。这几个月来压抑着的痛苦顷刻间崩塌了，那沉重的黑暗压在了脆弱的镜花身上，她坐在地上，无助地抽噎着。
“哒哒哒……”
阴影中的男人缓步走向了她，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地下室。最终，他停在了镜花面前。
或许他就要杀死自己了，因为我是个扶不起来的废物，镜花昏昏沉沉地想到。她索性闭上眼，宛如待宰的羔羊，等待着罗生门划破她的脖颈，让她身首异处。
等了许久，命运中的屠刀并未降临，一只手无声无息地放在她的发顶处。她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人，不知所措地感受着那只手在头上轻轻抚弄。最终，她浑身脱力，侧身倒在了地上，意识断篇的前一刻，她似乎听到了芥川低沉的声音：“今天就到这里，休息吧，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