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没有什么比卫生重要(2)

“小声点你这个白痴！”他很不高兴的看着奥尔加，“下次叫我的时候要按铃，别整的像个大喇叭似的。”
“呃，好的。那可以告诉我清洁用的工作服在哪？酒布又是哪些？”
他指了指对面，“后门边的储物柜，左数第4个柜子。”然后他搔了搔头，“酒布的话……你要问加尔森，我可不负责吧台的清洁工作。”
好吧，去找加尔森。加尔森在哪？加尔森在倒脏水。他看起来很糟糕，他的脸色看起来也很糟糕，他身上的味道闻起来更糟糕，以至于奥尔加不自觉地在他走近时后退了一步。
“所以，你知道酒布在哪吗加尔森……先生？”加尔森头也不回，把又一桶脏水泼了出去。混浊的脏水浇倒在路面上，激起水花，差点溅到一位绅士的裤子上。这位穿着高领衫的先生本想破口大骂，但看见加尔森本人后也便悻悻的走了。“红色的是抹布，白色的是酒布，黄色是给妈妈宝哭鼻子用的。怎么，终于新人上马要烧几把火？真有人这么愿意解脱我的苦恼吗？”奥尔加没搭理他，只是觉得他身上的味道更难闻了。
“哈，所以你就是那个新人，那个来让我远离油腻的洗碗槽和臭烘烘垃圾堆的家伙吗？”他玩味的看着我，放下了手中的桶，双手叉在胸前，“你为什么要叫Olga？你明明长得像John，但这绝对不是我在你工资单的扣款项上抹去个零头的理由。认真点傻冒鬼，我可真受够了那些油乎乎的玻璃疙瘩们。又要把手伸进那脏兮兮的水槽里，又要保证这些滑溜溜的东西不会掉到地上，上帝啊为啥人们的手这么油乎，真是比手榴弹还要恼人。但我可以保证，只要他们中的一个掉到地上，你就别想拿到今天的提成。”我勉强的保持镇定并让我的脸上挂着微笑，这真的太糟糕了。“好的，我谢谢你的提醒。”

对于奥尔佳来说，他并不排斥清洁工作，甚至有时他很喜欢这项工作。只是有时候这些工作往往令人烦躁——不只是令人不高兴的感觉，还有一早上各种不顺心所带来的暴躁。
但现在他可真是受够了。尤其是在穿着工作外套带着橡胶手套水花四溅地刷杯子时——这感觉本就令人十分不舒服。虽然说加尔森那种令人难以的脾气与性格确实让人不爽，虽然整个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当然啦现在可是在白天，白天几乎不可能有客人来。但真正让他周身不爽的是在白天干活。对于一个已经习惯了晚上九点到凌晨三点的工作时间，然后一耳朵收银机叮铃声且满腹牢骚的拖着筋疲力尽的身子回家蒙头大睡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想想看现在才早上九点，“我应该在床上才对。”他嘟囔着“我明明应该在床上再赖个半小时床再起来的。”他最后抹干净台面上最后的几滴水挂，顺便把最后一打厚壁子弹杯收进恒温干燥橱里。
柜台后的酒橱确实不小，可惜大部分都是装样子的空瓶子啦。除了一瓶1542年的邦加金酒和几瓶没有标号和年份的萨拉托加强酒，其他还有液体的瓶子里全都是外面贴上金灿灿或者暗色调的吸引人的标签，用来糊弄傻瓜和酒鬼的低端红薯酒和威士忌。至于啤酒白兰地和朗姆酒，这些巨大的金属钢桶奥尔佳暂时还不用去关心它们。当他抹干净吧台上的水，收拾妥当之后，他把工作服脱了下来。其实这储物柜也不小，除了工作服，一些杂七杂八的盒子，四五张贴在柜子门上的广告，几个似乎是用来替换的金属零件，里面貌似还有一堆用油纸包着的方块和一些帆布包。但奥尔佳并不关心这些，至少他现在应该去问问他最需要也是最应该关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