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gony
我在這個地方待了多少天呢?
我靠在墻上,潮濕陰冷的墻壁緊貼著脊背,寒意像針一樣鉆入毛孔。
但我並不冷,我已經習慣了。
墻角攤開的青苔似乎在流淌,另一個屋角堆滿了一些不認識的東西,每一天都有一個固定的時間,一個穿著和那些抓走我的一樣衣服的人往裡面丟那些東西,我不知道那些散發著惡心的臭味的東西是什麼,即便是靠近一點也會令人反胃。除了這些之外,房間裡就什麼也沒有了。沒有床,沒有燈,沒有桌椅,甚至光在大部分時間也不見蹤影,只有在白天會從這裡的唯一一扇窗里悄悄溜進來——說那是窗,也不過只是一個裝上鐵網的豁口罷了。
我不知道這裡是哪兒,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裡,他們只是把我從街上抓走,搶走了我懷中的哥哥,把我丟進了這裡。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搶走哥哥,他明明什麼壞事也沒有幹,沒有偷沒有搶,他明明連話都說不了,為什麼要搶走他呢,為什麼呢?
明明他都已經死了啊。
我縮在墻角,身上不住地顫抖,但我卻什麼也感覺不到了,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我還記得哥哥是怎麼死的,明明一貫身體很好的他莫名其妙就得了一種奇怪的病,醫生啊神父啊都沒法治好他,他前幾天還能吃一些東西,叫出我的名字,之後就嘴裡說著一些亂七八糟的話,連我是誰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