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天命（2）(2)

邕王妃仍放心不下：“若徐大夫出来了，私下里跟他说，让他速速来见我。”
鼓了三更，元若方从迷蒙的幻梦的清醒过来。后脑勺疼得厉害，他以为身在齐国公府，正要唤人，却被身旁睡着的人吓了一跳。
这人是和衣卧在衾上的。
相似的容貌让元若一下确认他就是邕王——也许不久，还将会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殿下——齐衡。
毫无防备，呼吸平稳，显然睡得正沉。
齐小公爷一瞬间动了杀心。
机不再来，正当他盯着齐衡兀自纠结，齐衡忽然睁开了眼。眼底清明，丝毫不像刚睡醒的样子。
元若默然，心知这大概是邕王的一次试探。伴君如伴虎，他已签了婚书，哪怕忍受一时屈辱待在齐衡身边，谁知这样的机会会不会真的再有呢？
但齐家一脉，或是盛家那百十口人，无一不是心中牵挂。他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太过可笑。
许是见他太过沉默，齐衡本拢了衣服起来，复又关切道：“头还疼吗？”
元若靠着墙坐住，低眉顺眼。
“已不疼了。”
“这便好。”齐衡站在地上，自己穿戴整理。“你不用起来，只需记得按时喝药，有什么事，就告诉云碎和云蕉两个。”

说完，把云碎、云蕉叫来，交代一些事情便要离开。
临走嘱咐元若：“大夫说，你这虽不是大伤，但也不可轻易挪动、折腾。平宁郡主知道了，自然让你在我府上好好将养，对外只字不提的。”
话里傲慢，元若愈发恭敬，甚至下地行了一礼。后脑勺的伤口挣裂了，也似毫无所觉。
“敢问殿下，我父亲他？”
“齐国公没事。”邕王竟不是一样的做派，纡尊降贵，实实地扶了元若一下，边道：“云碎，去取伤药来。”
元若有些糊涂。他的世界里的人在昨天还是非黑即白，即便重塑，复杂如邕王一样的，恐怕还是少见。
因此，那时他很少真正理解他。
邕王吩咐完就走了。
云碎拿着伤药，云蕉仔细再仔细地给元若伤药，不过，有时仍不免下手重了。
而元若神思倦怠，到了床上很快又睡过去，既未理论，也未苛责。云碎、云蕉偷偷松了口气。
昨夜邕王妃已从徐大夫那拿到消息，放心许多，不让人去打扰房中两人。
平宁郡主则从得知儿子孤身前去邕王府始，苦苦等了一个多时辰，昏迷不醒的齐国公方送回来。不消片刻，邕王的随从也带着消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