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704】告别之梦(11)

记忆回顾还在继续，谢新和蔡楚一次又一次的在夕阳下碰杯，然后举起那杯淡褐色的饮料一饮而尽。
“一周年快乐。”
“两周年快乐。”
... ...
他俩在一起的第十年选择了回千屿酒店吃，那天的夕阳很美，长庚星也很亮。
“蔡楚，我很抱歉我没有给你一次正儿八经的求婚，所以，你可以嫁给我吗？”谢新单膝下跪，手里拿着一枚戒指，是银色的，老式手术刀形状。
蔡楚先是愣住了，然后带着湿润的眼睛疯狂点头。谢新牵起那只他握了二十年的手，给她带上那枚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戒指，里面刻了他们名字的缩写。
二十年前的他第一次牵起她的左手就再没有放开过，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你不用这样的，我不是很在乎。”蔡楚靠在谢新的胸口，他们一起看着夕阳的余晖暗下去。
“我在乎，别人有的，你也要有。”谢新的声音从胸口传来，显得比平时更加有力。
“她们也没有啊。”蔡楚从谢新的怀里出来，仰头看着他。
“千年前的女孩儿都有。”谢新并没有低头，只是又环了环手臂。
“谢谢你。”蔡楚乖巧的靠了回去。

平台上的蔡楚睫毛有些颤抖，眼角有一些湿润，通过光的反射，闪出晶莹。
“十一周年快乐。”
“十二周年快乐。”
... ...
这些年每次纪念日谢新都会买一些花放在家里，蔡楚如果特别喜欢就会做成干花一直放着，或者剪下来贴在纸上，这是她在看文献的时候发现的，在千年前，人们称之为“手账”。这三十年来他们写过好多好多幅字，但凡还算好的，蔡楚都收起来了，特别是情书，被专门放在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分门别类按时间排好，零零散散加起来，也放了半屋。
“二十周年快乐。”她没有想到这是最后一次。
刚刚下完夜班的蔡楚拖着疲惫回到了家，进门边看见阳台上的一大捧满天星，可能刚刚喷过水，在阳光下显得有些耀眼。捧花的下面压着一个信封还有一张便条与蔡楚的锐利不同，谢新的字看起来很温柔，并不太像一个男生的字。
“我先去学校处理一下出差的事情，早餐在厨房里，今天的早饭我觉得很好吃，是我自己做的，但是真的没有在自卖自夸，吃完就好好睡一觉，等我回来。二十周年快乐，承蒙关照。”
蔡楚拿起来闻了闻，便条上满是油墨的清香，里面还混着一股谢新身上特有的味道，应该是刚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