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021】回溯之梦——最初的记忆

最真实的梦，我想，它叫走马灯，因为它由记忆组成。记忆没有未来，也不存在于现在，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记忆代表过去，但不一定代表真实。即使如此，人们还是千百万次地让思绪沿着记忆之河回溯，企图寻找答案。请问，在这千百万次的回溯中，你有没有过一次，漫无目的地溯流而上？如果有，请问，你能看到的最初的记忆是什么？
这是个不错的天气。温度适宜人的27摄氏度，日光充足但不灼热。上午十点左右，一只狗趴在门口晒太阳，旁边四个小孩子在玩弹珠。此时的阳光最充分地照进他的卧室，几只鸟儿正站在他卧室窗户上的屋檐上，叽叽喳喳，好似在拉家常。阳光从容地从窗户进入，一步、两步、三步，然后在他的床边站住，而他则闭着眼，躺在阴影里。他的老伴，两个大儿子，一个小女儿都在这里，面色凝重，眼里转着泪珠。他只穿了睡衣，盖了一层丝绒被，可他却觉得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的呼吸声颤而长，旁人听着出奇的响，像是跛了一只脚的人蹬着生锈的自行车。他想掀被子，却抬不起手，他想求助，可嗓子一滴水也没有。无可奈何，他只能忍着。不知何时起，他的思绪为了摆脱眼下的痛苦，踏上了归途。
他看到了那天的场景。那天离过年不到一个月，天寒地冻，他闲来无事，拄着拐，拎了盘棋去附近找一个老朋友。到了朋友家门口，门没关，他就一声不吭进去了，在院子里喊“老李，我来找你下棋啦！”可没人应，他又进到客厅，听见电视机在响，他便笑呵呵地向沙发走过去，边走边说道：“别看了，真佩服你，天天看，我看一会儿电视就眼疼。”朋友还是不应声。他哼了一声，等他绕到沙发前，看到朋友闭着眼，一手撑着头躺在那儿。“哟，睡着了？”他伸手去拍朋友的后脑勺，朋友竟一下子从沙发上滚了下来，脸朝地，手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