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分类与回收(4)

更轻、更快。她们飞奔起来，冲进无物的世界，空气流过胸膛划过手臂穿越指尖又形成了风。这一次再没有话语被冲散，Aqua兴奋地大喊着Mea的名字，Mea应声抬头，看见天际的黎明攀上头顶，散落成光晕。仔细分辨，真如Aqua所说，是一群胸膛跳动着火焰的大翅鲸在乘风游弋。
Mea来不及惊叹，眼瞧着它们由气体和玻璃构成的身躯从天际线跃入高空，逐渐点亮了浅色的双眸。
“Mea酱，这是你的世界！”Aqua喊着，她兴奋得彤红着脸，光芒在发丝飞舞的头顶镀上一层橘红。温暖又耀眼，好像第一次去游乐园，她害羞着要求合影时那样；就像偶尔抢到最后的巧克力冰淇淋那时一样；就像冒着暴雨踏着积水来到我的门前那样；就像一直以来的Aqua一样。小巧得像雨靴，炙热得像太阳，总是走在自己前面或是快被甩掉的时候凑上来握紧双手，仿佛无时无刻都倾述着“我与你同在”的事实。
多事的让人火大。
却不讨厌。

现在她又摆出那副假正经的模样对我喋喋不休，
“是你的相信让它们存在，是你的选择让它们诞生。
我很想像祝贺生日那样为你道一句庆贺。
但是看起来只能到此为止了。”
是啊，仙女教母的魔法经过十二点就会失效。
奇迹般的鲸群正哼着曲调逐渐远离这片“海域”。
我没有道谢，也没有道别，仅仅是闭上眼，听到远去的鲸鸣，还有心脏的鼓动。
……
意识剥离后即使回到躯体也像宿醉般恶心，Mea觉得这多半是在厕所瓷砖上睡着的错。醒来时却好好地在床上，忘记关上的水龙头也不再淌水，枕边还留有一枚便签，Mea暂时没有心情去搭理它。手机荧幕显示着5:40这样微妙的时点，以及前半夜打来的一串未接来电。Mea想都没想便拨了回去，对方也颇有默契地在第十下接起。
“Me、Mea酱？怎么在这个时间……”
“因为做梦了。”
“这样啊……是美梦还是噩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