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的马
赵高特意换了块新象牙板,白净,温润,赵宰相用指腹细细的磨挲它的表面,体验着象牙特殊的温柔触感,很难将这样的温柔和挑破百兽肚皮的利器联想在一起。
次日,殿上,刻着繁琐花纹的柱子撑起高高的屋宇。
“大王,臣觅得一宝马,献给大王。”
百官向赵高的方向寻去,一齐手心泌出细汗。细长的四肢,斑斓的皮毛,高挑的犄角,这分明是头鹿。
二世伸出白胖的手指,从公鹿的犄角指到它斑斓的皮,“爱卿,说笑了罢,这是头鹿。”
赵高松开了牵鹿的绳,行了礼,颇有意味得轻咳了两声,让有心的人听出一点意思,没心的人也听着悦耳,“大王,这确实是匹马,不信,你问问百官们。”黧黑的脸上现出坚毅。
位列两旁的官员,白胖的盯着黑瘦的,白发的盯着花发的,黄胡须的盯着长胡须的,一齐伸出舌头舔舔干枯的嘴唇,言语像鱼刺卡在喉咙。
二世也来了兴致,鹿这种生物,他也只有去年在国家公园游猎时见过,武状元射中了,教厨子做了鹿肉烧。二世回想鹿的模样时不禁吞了几口口水。那日,女侍们尽着薄纱,凝脂般的肌肤隐隐约约,二世为了体恤民情,也换上了缝了金线的便衣,他很走了不少路,所以鹿肉烧吃了不少,用水晶杯盛的冒着冷气的酸梅汤也喝了很多。二世想了很久,也记不得鹿的样子,倒是有些肚饥了,想吃鹿肉烧。他舔舔嘴唇,“这样的吗?那就请众爱卿都说说罢,这是鹿还是马呀?”
一位白须发的大臣长跪在地,能从黑须发活到白须发说明他还是有些本事的,“回大王,赵宰相所言确实,这千真万确是马,万里挑一的汗血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