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学】世界的终末(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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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别杀我！我改！我改！”
一个人跪在地上求饶着。
籽岷看着他。
那眼神毫无生气。
然后，籽岷挥剑斩了下去。
鲜血飞溅。
籽岷身后，已经不知道第几世的四个好朋友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籽岷，你……”
“橙子”小心地说道。
籽岷的瞳孔猛地一缩。
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
他盯着那个人。
对方早已是一具尸体，倒在地上。
血，暗红的血在地上流淌着。
籽岷又低头看自己的手。
手上也沾上了那人的血。
袖口的一角已经被染红。
籽岷怔怔地站在那里。
我……
干了什么……
不知道站了多久，籽岷轻轻地退到一个角落。
坐下来。
把身子蜷成一团。
一滴泪不知何时挂上了眼角。
然后是更多。
籽岷浑身颤抖起来。
他哭了。
无声地哭。
籽岷第一次哭了。

“四个好朋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能贴着籽岷坐下，陪他一起待着。
他们不知道怎么安慰籽岷。
能做的，只是陪着他，轻轻地搂着他。
月亮渐渐消失在了高楼之间。
………………
天已经亮了。
籽岷很慢，很慢地站起来。
然后，也是很慢，很慢地，一摇一晃地走向他在这个世界的家。
这一天，籽岷没有来上学。
………………
等到籽岷再一次出现在大家面前时，他的脸颊上，就贴在两眼下面，各有三道划痕。
虽然已经没有血流出来了，但还是透着些许暗红。
泪珠在他眼底凝成了冰晶。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着籽岷的脸。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谁也不敢去问。
这，是籽岷第一次杀人。
………………
籽岷从那个世界回来了。
手中依然捧着一簇黑色的火苗。
他盯着这火苗看了许久。
火苗在他眼里投出一个倒影。
籽岷独自思考着。
又是很久。
籽岷把火苗收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