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去无留意/张云雷同人(8)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知道,我没什么好生气的,”他迟缓的叹了口气,“所以你今年就没有新年礼物了。”
他这样一提,我才意识到,原来要过年了。我妈出院日子不错,总没有赶上过年,我妈出院后,我就经常回去看看,偶尔也带点儿吃的——但总归会被我爸嫌弃难吃不健康,然后塞进冰箱里。
我回去的时候正赶上午饭的点儿,我爸系着围裙说来的挺及时,只赶上了饭点儿。屋里在放某一个京剧小段,我听不太出来。这件事儿说来很惭愧,我家这二老都算是艺术家,嗓门又特好,偏偏就生出来个丝毫没有艺术细菌,就连清水河都能跑调,唯一还能拿的出手的是《照花台》,一度让我爸很郁闷。
“你咋《照花台》都会,你爹我的清水河,怎么就是跑呢?”他把铲子放一边儿,晃晃悠悠的听我哼了两句,实在惨不忍睹去把音响关了,“底下坐的姑娘都比你好点儿!”
“底下姑娘们也是老姑娘了呀…”我这话说的挺轻,意识到我爸可能要生气,甚至已经看见了他举起的锅铲,正想着怎么顺毛,我妈窝在沙发上斜睨他一眼,“你嫌沛沛这唱的不好听,你去听你姑娘们唱去,少招惹我们俩。”
我妈冲我招手,然后递给我一把已经剥好的碧根果,顺便递给我一把小锤子。我爸讨了个没趣儿,又本着不和病号计较的理念,一摆手进厨房去了。
其实这事儿我爸在我小时候就问过我,为什么就是不会清水河呢,这好像是他一直过不去的坎儿,一度把清水河当作我的睡觉BGM,当然也没有成功,他有一回特无奈和不解的问我,你为什么不喜欢。
“挺悲的呀,”我年幼无知的时候曾给出这样的回答,年幼的时候只喜欢圆满,再大一点的青春里,憧憬起破碎的东西,破碎的感情,不圆满的故事。青春的爱恋本就是圆满和遗憾的交加。等我已经快要迈进三十岁的坎儿的时候,已不太能接受遗憾,近三十年的人生阅历,有很多遗憾,所以格外憧憬圆满,因为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