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弦外声里 第三章：归途•前路(2)

凑近了壳才闻到这人满嘴的酒味。他忍不住往后避了避。
口吐芬芳的那位“爷”却把壳的反应当成了年轻小子的畏缩，一脸得意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笨拙地翘了个百分之三十八的二郎腿。
壳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了个小本子放到桌上。
“我是省刑侦总队第二支队队长壳，这是我的证件。”
壳把“小本本”往“爷”那边推了推。
“爷”脸上笑出的一条条“蚯蚓”瞬间凝固住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个他口中的“没毛小子”会是副处级别的人物。
跟着惊讶的其实还有卷。
毕竟如果不是特别的出类拔萃，几乎没人能在三十岁之前达到这样许多人耗了一辈子才熬到的等级。
卷开始好奇身边这个人到底凭一己之力解决了多少重大任务。
“卷的父母亲均已辞世，他也没有什么值得联系的朋友，我是在出任务的时候恰好遇上了这件事。问题我回答完了，你还需要什么答案吗？”
“不不不，不，不必了，您瞧我这狗嘴，就是吐不出象牙来！您看这笔录，我都记好了，都记好了，没问题了，没问题啊，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计小人过……”

对方立刻收起了自己假冒伪劣的二郎腿，又是抽自己嘴巴又是忙着递本子，手足无措。
“好，既然没有问题了，我可以问同志你几个问题吗？'公安民警基本行为规范' 第十八条，要求民警礼貌待人，文明执勤，禁止因工作问题辱骂群众；'公安民警纪律条令' 第二十三条，严禁在工作时间饮酒，违者予以纪律处分，造成严重后果的，予以辞退或者开除。这些情况，您清楚吗？”
听到这话后那人又站了起来，不过这次不再咄咄逼人，而是唯唯诺诺：
“哎呦我的爷！您说您至于和我这种小人物较真嘛，您大人有大量，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丢了这饭碗您让我怎么过啊……”
壳耐心地听完了对方滔滔的陈情。
“下 不 为 例 。”
四字一个个蹦出的时候，壳的脸上还挂着礼貌的微笑，只不过对桌子对面的人来说，这笑容让他胆寒得恨不得爬进座椅的皮套里。
“刚刚他的话你别放在心上，这儿离边境线不远，本来就是非法贸易的高发地，治安差得不行，这些民警长期和各路混混打交道，警匪一家，沆瀣一气。再加上刑侦方面一直压着基层治安民警，这些人就算进来的时候有心为民服务，过几年也大都被磨成了这样。上面拿他们也没办法，所以你千万不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