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弦外声里 第二章：急救•相识(4)

“那你的父母呢？”
“我没有父母。”
壳一时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他轻轻坐在了陪护床上，小声说了个对不起。
“……那你有什么朋友，或者是，其他想要联系的人啊？”
“没有。”
壳突然有点钦佩这人说短句以及忍受尴尬的天分：自己啰嗦了一大堆，人家总共回了十几个字，一半都是“没有”，还偏偏把自己的问题都回答了。
“那你住在哪里呢？”
卷说了一串长长的地址，这次总算超过了五个字，因为这地址精确得让壳有一种自己正在查户口的错觉。
不过还好没说自己居无定所。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字地聊了将近一上午，直到外边连阴了好久的天都放晴了，壳才陆陆续续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卷是当地一个生意人的独子，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父亲常年在外忙生意，直到三个月前因为车祸也离开了他。卷说的那个地址，其实是他租住的小工作室，他在那里写写歌，有意无意地投几次稿——他原来的家在他父亲死后就被他卖掉了，他也不必依靠稿费谋生。

在壳的坚持下，恢复得差不多的卷稍微吃了点东西，两个人便要动身去当地警局录口供了。
医院大门外，壳正试图拦住一辆出租车。
“坐公交吧。”卷打断了壳的尝试。
“嗯，也好。”
壳没想到自己救下的人还挺节俭。
两人就根据公交站牌的指示上了车。
车上座位还有空余，但喧嚣的声音却给人车厢满员的感觉。小镇的消费水平很低，廉价的公交是居民出行的首选。刚下集的中年男子操着口音浓重的方言和司机闲谈，大妈大娘挤在车尾说说笑笑，甚至还有少妇正在给怀里的孩子喂奶——镇子的路边连个可供休息的座椅都没有。
两个人并排着在窗边坐下，安静得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他们都看向窗外。只不过壳其实一直在用余光打量身旁这个人。
他真的……好美！头发像瀑布一般下垂，在高处用染血的发绳扎出一朵黑色彼岸花。因为刚刚失血的缘故，原本就白净的脸几乎就要透明成了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