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霖】闻香识你（续）(3)

吃惯了鱼的人择刺总比爱吃肉的人快些，同样，见惯人情冷暖，贺峻霖也能将利益和感情分得开。那天，刘耀文并没有标记他，他也最终没有将那只鹦鹉指给刘耀文看。因为懂得，所以两人心照不宣，选择忘记。
这个世道里，那种传奇话本的剧情并不常见，爱上一个人的钱远比爱上一个人的灵魂更让人觉得诚恳。
如是想着，贺峻霖突然觉得口中烈酒有些凛冽，在口腔中炸开，脑子跟着也晕眩起来。
“比光顾着吃吃喝喝，咱们一起来玩啊。”
安德也喝了些香槟，脸色红起来，招呼着大家，一点点走进贺峻霖。
“贺先生，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扑鼻的是一股葡萄腐烂的甜腻气息，贺峻霖忍不住又将一杯酒饮尽。
“不用了，我有些醉了。”
巨大的吊灯似乎转了起来，安德并未再劝贺峻霖，走到大厅中心。
“来来来，大家聚过来。咱们玩个游戏。选一个人遮住眼睛抓人，抓到后要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如果说出来了，那被抓的人就要顶替他，如果猜错了，就要接着抓。”
满场的人原本有些心猿意马，此时都来了精神，哄闹起来。

“谁先来？”
“我是东道主，我先来吧。”
不待众人回应，安德已经自顾自绑好了一条黑色的华美的布条。
时间已经来到下午，湿淋淋的阳光撞破窗户，泄了满地金黄，贺峻霖躲在高地上，没被那金红色侵染，满鼻子里都是朗姆酒的气味，绵密的烈性。酒下肚，他有惊奇，手里的明明是威士忌。抬眼间，正看到安德抓住了刘耀文，猛吸着鼻子，整个人都软倒了，才开口，带着点模糊不清的喘息。
“是……刘耀文！”
满屋子的人都笑起来，震得墙上的蜘蛛禁不住，掉在了地上。
“我真倒霉……你的鼻子真灵。”
刘耀文也笑了，接过那条蛇状的黑布，缠在眼睛上。
新一轮的追逐，威士忌再没有过属于它的气味。只有朗姆酒和葡萄酒交替着占满人的鼻腔，忍不住打个喷嚏，挠一挠，又是新的一轮。
贺峻霖手里的酒瓶见了底，他摇一摇，又将酒瓶倒过来，一滴酒在瓶口挂住，游磨着，不肯下来。透过这滴酒，贺峻霖看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万物都是颠倒的，万物都是扭曲的。
他用手一酒滴下来。像是观众看着台上的表演，总觉得不尽兴，心里的火烧着，嚷着，身体便抑制不住内心的声音，冲上舞台想加入那狂欢。最后，再美好的戏剧都要被打断，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