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霖】闻香识你（续）(2)

刘耀文疑惑地看了看他。
“怎么了吗？”
“你是要去聚会吗？”
贺峻霖又问了一句，看到刘耀文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鬼使神差的走向他：“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此时的气候才显出梅雨季节该有的潮湿，像一只大黄狗，用鼻子蹭着人的皮肤，痒痒的。贺峻霖呆愣的看着刘耀文点了点头。
于是二哥碰了一鼻子灰回去了，贺峻霖坐上了刘耀文的汽车。
旧的《老爷》杂志上打广告的美国汽车，通体轻浮的黑。贺峻霖向来不爱坐，觉得还是黄包车敞亮些，像螃蟹的壳，把自己锁在一方天地，又不会与外界隔绝。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逼仄的空气，两人一路沉默着，来到一座庄园。
“安德先生的庄园吗？”
贺峻霖知道这个法国人，生意上也有些往来。
“嗯。”
刘耀文摇了摇头，却肯定他的话了。做一个请的手势，让贺峻霖先走。
粉白的房子，贺峻霖没有说什么，先一步进去了。
“这是谁来了……”
一个棕发蓝眼的男子迎出来，身上飘着的是葡萄酒味的信息素。原本笑着的脸，见到贺峻霖忽的一僵，白的过分的皮肤使他像是小孩子堆好的雪人，别扭的画上笑脸。

“安德先生好。”
屋里正放着一首法国香颂，贺峻霖摘帽鞠躬。
“啊，贺先生，你是和耀……刘先生一起来的吗？他在那里。”
安德的团风弄影的局促很快被掩饰下去，贺峻霖眨了眨眼，没说什么。
“我在这。”
刘耀文走进来，顿了顿，也和安德脱帽致意。
“别站了，进来坐。”
安德操着一口流利的上海话，也颇有中国式的热情。
四玫瑰牌放在桌上，旁边也真的摆了四朵玫瑰，红的惨烈，似乎能滴下血来。贺峻霖低头嗅一嗅，莫名觉得恶心。然而酒却讨人喜欢，一杯下肚，也是热辣的透骨。
在场的人因为这个不速之客，时不时指指点点，或者用下巴点点那一边聊得正火热的刘耀文和安德，或者用眼神扫一扫这边独自饮着酒的贺峻霖，又都聚在一起笑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像看斗鸡的闲人，战争还没开始，自己先兴奋起来。
贺峻霖觉得可笑，自己竟然也会成为别人眼中的怨妇。
房间里的大钟摆迟钝，很像小时候家里那个。父亲就是在这样的钟旁边结束了自己的一生，留下一笔还算是丰厚的遗产。贺峻霖弱不好弄，长大了也显得木讷些，那半吊子的律师看到他如获至宝，摇着尾巴将他送出了家门，回头收了钱，也像钟摆一样一步一步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