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猫基建》第10章 烤鱼啊！烤鱼！(2)

暴雨后，溪水宽而急，细枝败叶在褐灰的水面上翻腾，但总归在退潮。这过程中，游鱼不免被困在溪边石滩。
猫鹿踩着带沙的乱石，沿岸搜寻。水流潺潺，自脚下的碎石缝淌向小溪。黄昏里，不同的石缝，有着不同的声音和颜色。有的深而漆黑，水声哗哗作响；有的浅而平，小池模样，灿金的池水缓缓流出；有的石缝七绕八拐，雨水在其中分分合合，忽明忽暗……
行走其间是一种享受，更让人愉快的是，鱼找到了。
鱼是大角鹿发现的，藏在两块宽大的板石间，但缝隙太小了，还得靠橘猫挤进去。可惜的是鱼不大，只有橘猫前肢长。
天黑前，他们又捕到了两条，一条大，一条小。
大的比橘猫还大。当时，这条鱼和另外两条想跳回溪水，芜急忙奔去，只留下了一条，他是被蹄子踏晕的。

返程时，太阳已经休息，虫鸣渐渐取代了鸟鸣。鹿在前，猫在后，都叼着鱼。漆黑的林间，缠花大鹿角散出荧光，指引归途。而第三条鱼，叉在了鹿角上。
一路无言，直到终点……直到模糊的月影下，冒出新的光芒。
那是一个发光的绒球，是熟悉的藤竹屋。朦朦黄光，带着温暖，带着柔软，穿过重重夜色，直挠得橘猫心醉。当你在丛林中生存，当你在黑夜中穿行，你就会明白灯光的意义，那是热烈的，蓬勃的气息。
基建莫名地喉头酸涩，脚爪挠地，虎牙往鱼身一咬，憋着气冲上草坡。他把鱼摊在门旁的方石上，又郑重地把身子蹭了个干净。而芜走得慢些，她撩起门帘，舒了口气，低头捋下小鱼，就像学生脱下书包。
石桌上是今夜的晚餐，食客是猫和鹿。猫蹲在桌子一侧，大尾巴垂落桌外，不时地卷曲。鹿跪伏在另一侧。大角的顶光、门内的侧光铺洒而下，每一片鱼鳞都同甘泉般闪烁。晚风吹来鱼腥味，如此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