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白痴，我点的不是那种外卖（一发完）(10)

张云雷打好算盘，等杨九郎走出这些人的包围，他冲出去，上十楼的消防通道。
监视器里杨九郎突然站住，似乎忘记了什么东西，转身三步并两步的往三楼来。几个人立刻警觉起来，握紧手里的长纸包。
“白痴！”张云雷狠狠地骂出声。来不及多想，打开门一跃而起，踹飞最前面的小混混。后面的人立刻撕开砍刀上的报纸，“就是他！”
杨九郎还站在人群中发愣。眼看着身后的砍刀向他挥过去，张云雷抓过杂物堆上的旧菜板挡在身前，跑下几步对着杨九郎当胸一脚。
“快滚啊！”
杨九郎滚下几层台阶，借着被踹的力道脱离开凶恶的包围。他终于清醒过来，慌慌地站起来，几步跳下楼梯，消失在单元门口。
走了。
走了就好。
张云雷低语，滚得越远越好。
窄小的楼梯间里狠厉与血腥在滋长，杀人的人不是为自己杀人，被杀的人不是为自己被杀。这场厮杀里的众人，为了别人的利益与仇恨，豁上自己的命。

砍刀劈在金属扶手上发出刺耳的尖叫，身躯撞在墙壁上发出痛苦的闷哼，鲜血溅在墙灰上为岁月填上一笔。
破败的居民区里，人们上班，下班，买菜，做饭，没有人知道几步之遥的单元里，血肉泼洒在他们每天路过的墙上，生命像废纸一样被遗弃。
张云雷靠在二楼的缓步台上喘息，左下腹有一阵阵热流向外喷涌，好像米袋上磨出的洞，一种叫做生命的东西在快速逝去。他左手狠狠压住，希冀生命消失得慢一点，黏腻的液体从指缝里冒出来。
眼前开始飘洒零散的雪花，耳边好像一台破旧的收音机响着嗡嗡的杂音，血液已经无法顶上大脑。他感受到指尖变得冰凉，不得不紧了紧手中的匕首，感受它的存在。
遍布墙上的血迹把走廊染成修罗场，对峙的几个小混混都不好过，今天点子扎手，大家在等着一击必中的时机。
左前方的人已经像一头饿狼跃跃欲试，只等张云雷眨眼的瞬间就扑过来，抢占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