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白痴，我点的不是那种外卖（一发完）(11)

耳边的嘈杂里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粗哑里带着一些京腔，“张云雷！张云雷！”他有点想笑，负责微笑的肌肉努力地牵拉了一下。也好，这样也好，也许死亡也没那么可怕。
“张云雷！我在楼下！张云雷！”失血过多的人在自己的臆想中清醒，这不是半梦半醒间的幻听，是真的，真的有人在喊自己。
对面的几个人暗暗骚动，有人低声道，“这小子救兵来了，咱们得快点。”
楼下的喊声一声比一声急促，从走廊的窗户飘进来。
张云雷调动起最后一点力量，猛地冲向楼梯。对面的人不约而同地扑向楼梯口。张云雷却利用冲势一脚蹬在楼梯扶手上，借着反弹的力量，把身体塞进身后的窗口。
“快，快，从窗户跑了。”
二楼是一个违章搭建的小阳台，放着腌咸菜的罐子，破旧的墩布，舍不得丢弃的水桶。往下看是单元门和绿化带里低矮的灌木。这条路线他在心里预演过很多次。现在，低矮的灌木旁停着一辆摩托，地上扔着已经走形的保温箱，车上的人正扬起白花花的圆脸。

“快，这里。”杨九郎的语气里带着英雄救美的欣喜，拼命挥手。
张云雷提起一口气从小阳台跳下，刚好落在摩托车的后座。小车狠狠地晃了一下，接着油门狂踩飞了出去。
后面的叫喊声和汽车发动声像是傻小子的冲锋号。他迎着扑面的狂风，激情澎湃地大喊，“跟了爷吧，爷送外卖养你。”
张云雷的身体软软地靠在他的背上，刚刚落地的霎那，巨大的作用力让张云雷感到有滑腻的东西从腹部的伤口流出去。他无力低头，左手摸索着把东西塞回腹腔，他知道，那是自己的肠子。
温热的鲜血濡湿了身前的后背，他苍白的唇角努力勾了一下，复又垂下。
如果早点遇见，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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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声鼎沸的机场，杨九郎低着头，精神还有些恍惚。他接过一张飞往Canada的机票，和一张印着自己照片名字却是杨淏翔的假身份证。
“张云雷呢？”他瞪大眼睛发问。
候机室里脚步匆匆，没人往角落里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