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卷】一次争吵

“你为什么就不能听妈妈的话呢？”她叹了口气，将扎起的头发放了下来，头发散落，仍然掩饰不住她的干练。
“你为什么就不能支持我的选择？”女儿强硬地回应道。
“为什么要选医生？你看我的生活还不明白吗？”
她因为情绪激动，胸口剧烈起伏，鼻息也沉重起来。女儿高考成绩出来，为着填志愿他们争执了起来。女儿想读医科。她知道做医生有多辛苦。她不想再让女儿承受自己这份辛苦。
“为什么你可以做医生，我就不行！我就是喜欢。”
她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她准备换一个战术，不再打算和女儿硬碰硬。
“你看，这些年，我替你开过几次家长会？有几次你晚上睡觉时，我是在家里的？甚至前些时候你高考，我都没能早上开车送你去考场。随时一个电话，就可以把我从饭桌上、床上、下班途中，叫回手术室。有时候我在想，我在称职的医生和称职的母亲两个身份面前失了衡。我不希望你像我一样，工作生活得那么辛苦。”
女儿沉默了良久，没有说话。
她继续说，“作为女人很难的。有人希望你是一个优秀的职场人，有人希望你是一个称职的妻子，有人希望你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有人希望你是一个温驯的女儿……太多人对你抱有希望和期待，我希望你的人生是快乐的，轻松的，幸福的。”
女儿突然转过身，凳子在地上摩擦出卡兹的声音。
“有人希望你这样，有人希望你那样，那你就按照他们的要求过生活吗？你当年读书，工作，生活，也是按照外婆的要求在过吗？为什么我想做医生就不是快乐的、轻松的、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