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足 （戴莫 BE）(2)

我上了楼，看见她在最前面，我们中间隔了好多好多人，那一刻我好想哭。我没有挤到她身边去，我把花拿给了坐在后面的语文老师，让她替我转交，最后一刻，我把之前写好的明信片拿了出来，那些话她也没必要看，他都会告诉她。
像非主流言情剧一样，我一坐上回家的车就开始哭，我好久没哭成这样了。人啊，在特别难过的时候，总是能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穿了一件明黄色的衣服，微卷的头发，打扮有些土，坐在班主任旁边帮忙登记，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她好年轻应该很好玩。我数学成绩很差，从来都不喜欢和数学老师交流，即便我觉得她很可爱。后来元旦晚会要表演，我们是封闭式学校没有手机的，于是我在办公室借实习老师的电脑练歌，是下午最后一节课，办公室没人了。她大概是很早就把饭吃了回办公室了。她悄悄的走近，我唱完了之后，她笑着一挑眉说：“你唱歌很好听啊。”其实这种赞扬我听过好多，但那天我好高兴好高兴，是那种没有来由的高兴。我现在也清晰地记得她说这句话时的神情和语调，也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喜欢她。
班上选位置是抽签，我们组的手气一直很差，高二刚开始时，每次都是坐一二排，其实我很开心，坐在第一排可以近距离的看她。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她故意的，讲充分必要条件的时候，平时上课不怎么举例子的她，忽然指着第一排的我说：“戴萌是我的学生，那我是她的什么啊？”下面的同学就开始咦~哟~的怪叫，然后我的脸“呲啦”就爆红，后来钱蓓婷告诉我，连耳朵根都是红的。我抬头看了一眼，她就那样冲我笑，于是那节课接下来的时间，我的头埋在书里没再抬一下。
之后讲椭圆的时候，她没带工具，让我上去帮她画，具体的过程记不得了，我只记得我离她很近，近到我可以看到她发尖沾染的粉笔灰和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眸子。
幼稚的高中生表达喜欢的方式也是简单到质朴，除了送她礼物我想不到其他办法。第一个礼物是一个花架，在高三的时候她搬办公桌时被扔掉了；悄悄送了她围巾，她从来没有戴过；学校组织春游她没去，给她洗了照片写了诗，那张照片就一直躺在她的抽屉......我以为她都不知道，我以为自己装得很好。很久之后那时作为数学科代表的孔肖吟才告诉我，其实我送她的每样东西她都知道，大概不知道怎么处理吧。
学校的生命展示周，我在开幕式上有唱歌表演，之前选了歌学校那边也通过了，可还是因为她那句“我挺喜欢邓紫棋那首歌的”而换了歌，虽然那首歌原唱并不是邓紫棋。在开幕式前几天把歌换成了《喜欢你》，想着她要来听啊，站在台上也一直没寻到她的身影，后来问她，她说开会去了。还问什么唱得好不好，有没有得奖，阿寒，其实这些都不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