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妹独白【高虐慎入】(2)

多年的困惑在魏无羡潜入芳菲殿那一天有了结果。
他的二哥不顾围观人之多，沉声道：“打开。”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二哥是不会姑息他的。
那时他是怎么想的呢？若非他们强开芳菲殿，阿愫就不会死。可他不敢愤恨，更不曾想过借此问罪姑苏蓝氏。他满心的惶恐，怎么办？二哥发现了，二哥对他起疑了，二哥会怎么看待他？那时的他，只有自卑，甚至痛恨自己为何要做下让二哥厌憎的事。
通行玉令失效的那刻，他就知道他与二哥再也回不去了。那时他抱着礼物带着满心的苦涩与凄惶站在云深的大门外，他知道，他的二哥不要他了。那时的他，依旧是满心愧疚地将所有的错归在自己身上。二哥把这样重要的东西给了自己，自己怎能辜负他的信任，偷偷潜入禁书室习了蓝氏禁曲？就算要动手，又为何一定要用乱魄抄？活该二哥不要他。
怀着这份愧疚与自卑，他明知对他极具威胁的魏无羡就在屏风后却不曾点破。那一天，二哥都不曾用正眼看他。他不敢，他怕二哥会对他多一份憎恶。
谎称重伤诓来蓝曦臣，封其灵脉，他再一次糟践了ta 的真心。可生死攸关，他真的别无选择。而且他不想ta 站在他的对立面，同忘羡一起对付他。我给了蓝氏那么多的照拂与利益，二哥，你就帮我一次好不好？ta 大怒，说，二哥，不必再叫了。他心都凉了。谁叫他活该呢？他着实配不上二哥对他的好啊。

观音庙，穷途末路，他跪在了蓝曦臣面前。是，他就是没有尊严的一个人，为了苟且偷生说跪就跪。可谁又知道，多年担任仙督，他高高在上，也是有傲气的。他跪，只因对方是他的二哥。
这观音庙的人，除了金家的人，便是蓝忘机、魏无羡、江澄和一个原以为不成气候的聂怀桑，这几个人或多或少都与蓝曦臣有关，只要蓝曦臣开口放他一条生路，只要蓝忘机与魏无羡同意，江澄也必定不成问题。他知道此事有伤蓝氏颜面和违背蓝曦臣心中道义，可再难，究竟有多难呢？他的过远不如魏无羡大，说服在场的人难道能难得过蓝忘机在众目睽睽下帮助身负三千条人命的魏无羡离开，打伤自家三十三位长老吗？
他说，二哥，放我一条生路吧。
ta 说，二哥，不必再叫了。
他彻底绝望，抠破腹部取出琴弦，劫持了金凌。
“金宗主，你又说了一次谎。”
“最后一次。”
到了此时，他仍不曾与蓝曦臣撕破脸皮，希望在他心中不至于那么糟糕。
他只有愧疚，唾弃自己，为何为了活下去，又让二哥失望了呢？
直到那一剑穿胸，他忽然很委屈，日积月累的委屈爆发，恶狠狠地指责起蓝曦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