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之夜

他突然想喝酒了。
身后不远有一座城市，人们在市中心的广场上燃起篝火，火光映亮了半边夜空。将原本笼罩着的黑暗与寒冷驱赶殆尽，欢庆声依稀可辨。
他们保卫了祖国，他们是胜利者，这是胜利之夜。
他提起装酒的竹筒，举到唇边才发觉里面早已空无一物。他轻叹一声，又将它系回腰间。
再忍会吧，应该快到了。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望见不远处有串灯笼在风中飘摇。他收束起腰间的剑鞘，脚步却渐渐放缓。
面前庭院的一角有一张八仙桌，一个中年男子坐在那不言不语地喝着闷酒，月亮在此刻泻下它地银辉，在男子身后投出一段瘦长孤独的影子。
院中的漏刻在此刻滴下一滴。
“滴答”
他忽然发觉人们的欢呼声已经听不到了。
他沉默着踏入这所庭院，径直走向屋门。
随着有些突兀的吱呀声，昏黄微弱的光线进入眼帘：屋子不大，屋内的陈设简陋老旧，边角处还落有少量灰尘，墙上挂的一张全家福的画像倒是被常常擦拭，看得很清楚——画中的青年和他年纪相仿，他的母亲，那位老妇人正坐在其下的椅子上打瞌睡。
他站在门口，注视着这张画像，最后用方言唤了一声“阿嬷”。
没有回应。
他走进屋子，并稍稍提高了音量。这次，老人终于挣扎着抬起头看向他。
他沉默了片刻，解下竹筒递给老人。“......能麻烦您将它装满吗？”